飄天文學 > 裂痕:不愛你是歸途 >第447章 靠女人上位,臉不疼嗎
    官居高位,這種人的警惕心一般都很強,因而即便偷聽到兩人的密談之話,蘇默也不敢整出一丁點的動靜,耐着腿痠,用意志力強撐着。

    她沒形象地趴在後備箱裏,仔細回想着男人方纔所說之話,意圖從中竊取到一絲一毫於自己有用的信息。

    賀家抓她,只因她身上的器官可救那病入膏肓的寶貝兒子。

    那這個男人呢?

    費盡心思演這麼大一場戲,他的所求又是什麼呢?

    蘇默暗自揣測着,結合男人方纔所說之話,她懷疑這人十有八九也是衝着她的器官來的。

    心中有濃烈的諷笑之意,荒誕滑稽的世界,憑什麼他們想活,便要她死?

    人心不古,貪慾甚重,有權有勢便爲非作歹,無力反抗的老實人只能無故喪命,悲哀得連說理之地都尋不到。

    如此震天動地之舉,懵懵懂懂的世人並非不知,卻無計可施,天降橫禍時,只能咬碎牙往嘴裏咽,爲求心靈慰藉,只願上天睜眼,早日將壞人帶走。

    四周靜悄悄的,只能聽到車輛行駛的聲音,然而,意外卻總在人意想不到之處發生。

    原本平坦的路面突然出現許多坑坑窪窪的地方,陸嚴一時出神,沒注意到驟然發生變化的路面,來不得剎車,直接壓過去,慣性使然,整個車身開始劇烈抖動。

    後備箱中的蘇默,一時間沒有防備,整個人被彈起撞到車蓋,發出了“咚”的一聲,寂靜的空氣中,這一聲實在是響天徹地,震動人心。

    陸嚴與男人在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時,瞬間眯起眼睛,打開車內的燈,紛紛向後面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躲在後備箱裏的人影。

    “哧哧”的極速剎車聲迅速響起,陸嚴迅速拔出別在腰間的手槍,越過男人指着後面的人影,待車停穩後,對男人道:“將軍,您先下車。”

    男人並未依他之言所做,反而直接從他的手裏將手槍奪過,半起身後,拿槍口頂在那人的腦袋上,森冷說道:“把臉轉過來。”

    天若要人死,人力根本無力阻擋,提前預判所有被發現的可能性,蘇默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因顛簸路面而暴露自己的位置。

    藏無可藏,無處可逃,老天可真是喜歡捉弄她。

    她面不露怯地起身直視男人,笑着說道:“天不遂人願,居然被你們發現了,還真是有點倒黴呢!”

    “是你!”男人分外震驚。

    這時,陸嚴也從後面打開了後備箱,看到車內躲藏之人是蘇默時,同樣震驚不已,“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蘇默看了一眼面前黑洞洞的槍口,一邊用手推開,一邊說道:“我這條命還挺值錢的,若是一不小心擦槍走火了,那可就不好了。”

    男人微微皺眉,將已開了保險的手槍收了起來,隨後推開了車門,將槍扔給陸嚴,對她道:“下來。”

    蘇默隨意整理了一下衣服,無所畏懼地站在他的面前,面上坦坦蕩蕩的。

    “我們的談話,你都聽到了?”男人看着她,聲色平平地問道。

    既被發現,這人若想殺她滅口,她再怎麼狡辯也無濟於事,應道:“是。”

    男人與陸嚴沒想到她會如此大方地承認,不由地微愣,驚訝地看着她,許久沒開口。

    “我媽問過你一個問題,其實,我也挺想知道答案的。”蘇默開口打破三人間的沉默。

    “你說。”

    “你到底是李逵還是李鬼?”蘇默輕輕開口,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上。

    她一直相信,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一個人是否說謊,最容易看出破綻的是眼睛。

    男人猶豫了一下,兩人雖未曾相見,卻一直有血緣關係的羈絆,以蘇璇兒對他的忠貞程度,他相信,她絕不會背叛他,蘇默一定是他的女兒。

    “是還是否,這個答案就這麼難以啓齒嗎?”蘇默再次開口。

    男人再三思索,終是點頭,說:“我確實是你爸爸。”

    蘇默沉默着,愛情的美好讓無數人前仆後繼地入坑,而後撞到南牆,切身體會到暗含其中的痛苦與委屈,方知一切美好事物皆蘊着劇毒,一旦觸碰,痛不欲生。

    “在兩個女人中間周旋,不累嗎?”她的眉眼中明明帶着笑,卻還是讓人感到刺眼。

    男人靜默,陸嚴卻看不過眼,出言呵斥:“蘇默,你不要胡言亂語!”

    “一丘之貉的玩八蛋!”蘇默低着頭,小聲低罵一聲,隨之擡頭看着陸嚴,道:“我不僅能保證自己不是在胡言亂語,還能確定你是在睜眼說瞎話!你口中的‘夫人‘若是指我母親,我蘇默的頭,當場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陸嚴囁嚅了一下,終是沒有再開口,事實勝於雄辯,真相屹立不倒,說再多也不過是在狡辯。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世人皆知的道理,爲權爲利,官場之人爭得頭破血流,這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可你堂堂一軍中之將領,卻需要靠女人上位,這臉,不疼嗎?”軍人,多麼神聖的稱呼,亦是她無比崇拜的存在,數萬萬人用鮮血拼出來的榮譽,這些蛀蟲怎敢如此抹黑“她”!

    蘇默的憤怒,男人看在眼裏,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已開始,便沒有回頭路,人人爲權而亡,人人爲利而死,他忍受了那麼多年的恥辱才換得今日的地位,絕不可能因爲蘇默一句無關痛癢的怒罵而放棄。

    他平靜地說道:“你不在官場,不知道我步履薄冰時的艱難。你既然聽到了我們方纔的談話,那我也不妨再多告訴你一點。”

    蘇默心中突起慌亂之意。

    “將軍!”陸嚴乍然開口,似要阻攔。

    男人置若罔聞,僅是輕輕地看了他一眼,隨後說道:“我曾深愛過你母親,你是你母親所生,身上流淌着我的血脈,我們雖未曾謀,可你畢竟是我的女兒,我不可能對你一點感情都沒有,如果不是迫於無奈,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你去送死。默兒……”

    “別這麼叫我!”蘇默冷言將他打斷,諷刺說道:“人性的惡,果真是沒有下限!你真特麼讓人感到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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