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睡着了,你們幫我照看一下,我去給他買點喫的。”
吳公公:“……”
不會是耗子藥吧?
劉葉走出縣衙,看着空蕩蕩的縣衙有些奇怪,這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啊?
他走到街上,發現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就彷彿整個九世縣變作一個空城一般。
“還想買點菜呢,這上哪整去啊?”劉葉撓了撓頭。
而這個時候,街角突然出現了幾個孩子,在街角直勾勾的看着劉葉。這些孩子渾身漆黑,跟之前的那個小詭非常相像。
他們的嘴角都沾滿了血漬,其中一個手裏還拿着幾顆眼珠。
劉葉無意間轉頭,看到了他們,他們瞬間躲到了角落裏。
但劉葉眼睛卻是一亮,立刻跑了過去。
“哎哎哎,彈玻璃球是不,加我一個啊!”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很快黑夜降臨,九世縣外的河水突然變得洶涌起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個又一個渾身漆黑的嬰孩,從河裏面爬了出來,他們的眼睛全都是血紅色,臉上沒有一點感情,徑直的向着九世縣爬去。
此時,王員外家中,他們身上戴着從無神子那裏獲得的符篆,心情十分的不錯。
他們正坐在一起喫着飯。王員外的妻子有些擔心的問道。
“老爺,這符篆能管用嗎?”
“怎麼不管用?你沒看到我們的氣色好多了嗎?也感覺不到冷了,你個婦道人家,什麼也不懂。”
王員外沒好氣的拿起桌子上的酒壺,卻發現已經空了,於是對旁邊的丫鬟說道,。
“去,再給我打一壺酒。”
“是!”
丫鬟拿着酒就出去了,她身上也同樣帶着無神子給的符篆。
王員外財大氣粗,給家裏面所有人都置辦了一張。倒不是他有多麼的好心,而是怕這些人死光了,沒有人照顧他。
片刻之後,王員外有些不耐煩的向外看去,這都去了半天了,怎麼還沒回來啊?
“春梅!大莊?”
王員外喊了兩聲,卻並沒有人迴應。
“做點事情磨磨蹭蹭的,真該讓那邪崇把你們給吃了!”
王員外扔下筷子,走出去想要叫一個下人過來,結果剛到門口,就聽到外面傳來啃食的聲音。
他頓時生起氣來,這些下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竟然敢在他面前偷喫。
他立刻推開門,走到外面。
“你們……”
話剛出口,眼前的景象就讓王員外瞬間呆住了。
就只見,一羣黑色的小詭圍在一起,不停的發出啃食的聲音。而那被啃食的東西,正是剛纔他叫去拿酒的丫鬟!
這些小詭聽到聲音,齊刷刷的轉過頭去,看向了王員外。
“啊!!!”
王員外嚇得直接跑回了屋子裏,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呼呼呼……”
他大口的喘着粗氣。他不明白,丫鬟明明有着符篆,爲什麼還會招來小詭?
“老……爺!”
他夫人的聲音幽幽的從前面傳來。王員外一下子急了,這個時候你說什麼話啊!
“你……”
他剛要呵斥,卻是停住了,就看在他前面,她的夫人僵硬的站在那裏,脖子上一隻漆黑的小詭狠狠的咬住她的脖子,那鮮血猶如噴泉一般,不停的往外流淌。
她把手伸向王員外,想要讓王員外救她。
但是王員外啊的一聲,開門就衝了出去。但是剛一出門,就被無數的小詭給淹沒。
“老……爺……”
咔嚓!咔嚓!咔嚓!
屋內同樣響起了咀嚼的聲音。
這樣的事情在縣裏到處發生。
一戶人家,拿着無神子給的符篆,顫抖的看着眼前的小詭。
“你……你不要過來啊!我……我手裏這是仙長所賜的符啊!”
本來還沒有什麼動作的小詭,在看到那張符的瞬間,立刻暴躁起來,所有的小詭瞬間衝了上去,把男子啃食殆盡。
他的老婆此時絕望極了,抱着自己的兒子躲在炕上。
他們因爲家窮,就買了那一張符篆,結果卻沒想到,反而激怒了小詭。
那羣小詭喫完了男人,又看了她一眼,她嚇得立刻閉上了眼睛。
片刻之後,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她睜開眼睛,卻發現那些小詭已經走了。
她不明白爲什麼那些小詭沒有喫她,但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充斥着她的大腦。
“太好了,長生,我們活下來了!”
她激動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卻看到她的兒子對着她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兒……兒子 !”
咔嚓!
她身體顫抖了幾下,隨後徹底的沒了聲息。
另一邊,在衙門中的吳公公手裏拿着一根棒子,對身後的七七喊道。
“快,快跑!帶着囡囡去找劉大人,這裏咱家攔着!快跑!”
吳公公大叫着揮舞着手裏的棒子,一陣瘋魔杖法過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就在他害怕的以爲,自己要被喫掉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小詭繞過他爬進了縣衙內。
不一會,縣衙裏響起了一陣陣慘叫聲。
“哎?”
吳公公眨巴眨巴眼睛。隨後拿起掃把,示意七七跟在自己的後面,然後壯着膽子走了進去。
當他進到裏面後,發現一些僕人以及劉老大人都被咬死了,但還有些則是跟他一樣,安然無恙的存活。
這些僕人有個特點,大部分都是年紀較小的青年。
“你……你們沒事吧?”
“沒……沒事!”
捕快結巴着說道。
“爲什麼……我們沒死啊?”吳公公不解的說道。
甚至於這些可怕的小詭理都不理他們。
“因爲你們並沒有做過那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衆人回頭一看,發現這人正是當初給劉老爺子治病的那個郎中。
“周郎中,你是說這些娃娃都是……”吳公公捂着嘴震驚道。
周郎中嘆息一聲。
“不錯,這些小詭都是河中那些娃娃怨氣凝聚而成的怨靈,他們是來找那些不負責任的人報仇的。”
吳公公等人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原來死掉的人,全都是參與過獻祭河神的人。
“所以他們能活下來,要麼是年紀小沒成親的,要麼是一些老光棍?”
幾個老光棍:“……”
扎心了公公。
“那我們是不是安全了?”捕快問道。
“並不是。”周郎中搖了搖頭。
“這些小詭也是被人驅使的,真正的恐怖還在後面。”周郎中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