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將牀幔拉了下來,渾身發抖的躲在牀幔後面,不敢探出頭。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吹起,吹得牀幔跟着擺動。

    孔知府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他緊緊抓着擺的牀幔,哆嗦着說道:“本官沒有殺你,你不要找本官索命啊!”

    簡安安控制着風扇,朝牀上用力吹着。

    楚君行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原本考中了狀元,你爲何要讓別人冒名頂替我,還將我打成重傷?”

    孔知府這才知道,原來是三年前那個科舉狀元,跑來府上尋他的命來了。

    他嚇得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急忙跪在牀上,渾身發抖的狡辯道:

    “閣下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不是本官做的,你要找就去找冒名頂替你的人。

    本官也只是個小小的芝麻官,得罪不起那個人啊!”

    楚君行冷哼道:“哼,你一個小小芝麻官,就敢做出如此顛倒黑白的事,我不找你找誰去!”

    孔知府知道,如果他再不說出實情,恐怕今晚就別想安然度過。

    他急忙說道:“本官這也是奉命行事。

    若不是那位大人對本官施壓,你就是給本官十個熊心豹子膽,本官也不也做出這等事來。”

    楚君行早就猜到,以孔知府這麼一個小小的芝麻官,是不可能說讓誰當狀元,誰就能當上的。

    他的背後一定還有更大的權勢之人,在爲他撐腰。

    “說,那位大人到底是誰?”

    楚君行怒喝一聲,身影也出現在牀幔外。

    簡安安也在此時,拿出一包豬血,朝着牀幔上潑撒過去。

    孔知府看到一個身影突然間站在牀前,很快牀幔上便出現一大片血跡。

    屋內頓時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

    孔知府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寒意直從腳底躥到了天靈蓋。

    他瞬間想到了三年前,他命人將那個書生打成重傷的模樣。

    孔知府急忙低下頭,渾身發抖的不敢再多看一眼。

    孔知府知道,如果他再不說出那位大人的名字,恐怕他就要葬送在這個鬼物的手裏了。

    此時的他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不面子,急忙衝着楚君行連磕三個響頭。

    “閣下饒命,那個大人是京州城的國公大人。

    他曾派人來禮宗城裏找到本官,要本官一定給楊御使家的小兒子留個狀元名額。

    國公大人的命令,本官不得不從。所以這件事,真不是本官自願要做的。”

    楚君行在聽到國公大人時,轉頭看向簡安安。

    簡安安嘴角抽了抽,她就知道,那個不要臉的爹準不會做出什麼好事來。

    只是沒想到,這件事他也有參與其中。

    簡安安沒有出聲,用眼神示意楚君行繼續問下去。

    楚君行衝着牀幔裏的孔知府說道:“你還給多少人冒名頂替過狀元的功名?

    如果你不說實話,我現在就讓你下來陪我!”

    孔知府一聽到對方讓自己下去陪他,嚇得他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本官也沒有給多少人冒名頂替過。”他說話時,伸出三個手指頭,“就只頂替過三個狀元而已。”

    楚君行故意將聲音說得更重一些,“三個狀元被頂替,你還覺得少了不成?”

    孔知府嚇得不敢多言,他生怕對方會一氣之下,直接擰斷他的脖子。

    他在心裏暗忖,好在今夜只來了一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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