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亂七八糟的,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桌子上擺放着玻璃容器,裏面盛着綠色和紫色的液體。

    正咕嘟嘟的冒着氣泡,一團團白氣從容器裏冒出來。

    桑鳴見兩人杵在那裏不動,他努了努嘴,“那裏不是能坐嗎,還不快坐下來。”

    楚君行完全沒有因爲對方的冷漠而生氣。

    他拉着簡安安的手,跨過散落在地上的紙,來到桑鳴所說指的地方。

    這纔看到一堆紙張下面,還有兩個蒲團。

    若是沒有桑鳴的指引,他們還真沒看出來這裏還有地方可坐。

    兩人坐了下來後,誰都沒有作聲,只等着桑鳴弄完手裏的活,再說出來意。

    “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這次回來,是想推翻皇帝的朝政嗎?”

    桑鳴頭也不擡的說着,手裏繼續鼓搗着那張面具。

    楚君行也不想隱瞞,將他這次回來的計劃,講述了一遍。

    桑鳴將薄如蟬翼的面具放進藥水裏浸泡着,這才擡頭看向兩人。

    “這位是你帶來的手下?”

    也不怪他這樣問,楚君行以往來這裏找他時,身邊從來不帶任何人。

    而兩人臉上貼着人皮面具,也早已經讓桑鳴看出來了。

    他在見到楚君行換了個模樣時,並沒有感到意外。

    倒是他身邊跟來的人,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雖然簡安安易了容,但桑鳴卻能夠透過人皮面具,看出她是個女人。

    楚君行急忙解釋道:“桑高人應該已經看出來,這並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妻子。”

    桑鳴目不轉睛地看着簡安安,目光中透着一絲看破一切的瞭然。

    “你小子還真是大膽,這麼危險的事,居然還敢帶家眷回來。

    你就不怕被皇帝知道了,連你這位新婚妻子都要受到牽連?”

    簡安安也同樣目不轉睛地看着桑鳴。

    這人長着一張帥氣的臉龐,可是身上所穿的衣衫,卻有些邋里邋遢。

    一頭長髮也好像多天沒有洗過,都有些出油。

    雖然對方跟楚君行說話時,一直都表現的很冷漠。

    但簡安安還是看得出,這位桑高人還是挺關心楚君行的。

    而且她也從楚君行剛剛的話中聽出,楚君行好像之前曾是這位桑高人的弟子。

    看來他的易容術,便是跟這位桑高人學的。

    楚君行正要回答,卻被簡安安搶先了去。

    “是我非要跟着一起來的,這麼危險的事,我又怎麼可能會讓我家相公一個人去做。”

    桑鳴淡笑一聲,沒有再就着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你們來找我,肯定不只是單純的敘舊。

    說吧,是不是想讓我給你們做些面具出來?”

    簡安安挑了挑秀眉,她就喜歡跟這種人說話。

    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繞彎子。

    明人說話,就是這麼好辦事。

    楚君行說出,他需要十一張面具,用來給那些還在天牢裏的士兵用。

    桑鳴的目光,一直沒有從簡安安的身上移開。

    “我這裏的面具可不是那麼容易製作出來的,你還一連要去十一張。

    你得給我一些時間纔行,多則五天少則三天,你們若是能等,我便爲你們製作。”

    楚君行立刻站起身,衝着桑鳴再次行了一禮。

    “那就有勞桑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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