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了馬車後,婢女們在前面帶路。
他們路過那間房子時,婢女連看都不敢朝裏面看。
濃重的血腥味,仍舊不斷的從屋子裏散發出來。
唐明軒心裏冷笑,臉上卻仍舊錶現的很平靜。
他裝出很好奇的模樣問道:“這間屋子是怎麼了,爲何會有這麼大的血腥味?”
婢女聽到唐明軒的話後,身體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唐神醫還是不要問爲好,我家老爺的寢房就在前面,還請唐神醫快些跟我過去。”
唐明軒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楚君行提前殺死了那個管家。
他也會在日後想辦法,把管家給殺了的。
嚴紹一直沒有說話,他冷冷地瞥了眼那間屋子。
跟着婢女大步離去。
三人來到杜老爺的寢房前,婢女敲了敲房門。
“老爺夫人,唐神醫已經請來了。”
很快屋內便響起了杜夫人的聲音:“還不快請唐神醫進來!”
婢女不敢吭聲,急忙推開房門,讓唐明軒和嚴紹進去。
兩人進去後,婢女又將房門給關上了,阻隔了外面的寒氣。
大夫人杜夫人見唐明軒終於來了,臉上急忙堆起了笑容。
她走過來,招呼道:“唐神醫一路辛苦了。”
唐明軒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此時他正強壓着心裏的恨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他來到牀榻邊,看到牀上的杜老爺臉色臘黃,眼窩凹陷。
看樣子再過不久,他就要入土了。
唐明軒問道:“敢問夫人,杜老爺這是病多久了?”
眼淚像是擰開的水龍頭般,刷刷往下掉落。
杜夫人忙用錦帕擦了擦眼淚,說話的聲音裏帶着口腔。
“老爺已經病了一月有餘,定安城裏除了唐神醫之外,沒有哪個大夫可以爲老爺治好。
這幾日來,老爺更是病得嚴重,這可如何是好啊!”
杜夫人說着,又是忍不住嗚嗚哭出了聲。
唐明軒的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站在一旁的嚴紹,則是冷着一張臉,看不出半點喜怒。
唐明軒沒有出聲安慰杜夫人,而是上前一步,來到牀榻前。
他執起杜老爺的手腕,爲他診起了脈。
杜夫人見唐明軒並沒有出聲安慰她,她也有些尷尬的用錦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這才注意到站在面前的嚴紹。
杜夫人忍不住問道:“這位是?”
唐明軒頭也不擡的應了聲:“他是我的遠房親戚,這次知道杜老爺病了,便要過來探望。”
杜夫人上下打量了嚴紹一眼,見對方的臉上留着一道傷疤。
雖然這道傷疤看上去有些瘮人,但卻並不阻礙他的相貌堂堂。
聽說他是唐明軒的遠房親戚,杜夫人還真是信了。
嚴紹沒有理會杜夫人,目光一直鎖定在杜老爺的臉上。
杜夫人見嚴紹是來看望她家老爺的,心裏不由得有些喜悅。
唐明軒沒有再理會杜夫人,他一邊診脈,心裏還在不斷的罵着。
這個老不死的傢伙,瞧他那滿臉的核桃紋,醜的夜裏出去都能嚇死人。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那方面恐怕都已經沒了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