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怎麼樣？談成了嗎？”
聾老太咧着嘴笑了笑，“成了，她們一家人聽說你在軋鋼廠上班，還是個廚子，立馬答應了。”
傻柱心花怒放，自己條件本來就不差，人家當然看得上我。
關鍵是，現在我看不看得上二丫了。
要看上了，速辦婚禮，和媳婦一起過年，美滋滋。
“奶奶，約了什麼時候見面？！”
“下午六點，前門涮羊肉店見。”
沒想到，今兒就要見面。
看來，二丫對我的印象不錯嘛。
下午見了，看對眼了，明兒就讓聾奶奶上門提親去。
倆人回到四合院，傻柱找一大爺借了二十塊錢。
身上的錢不多了，第一次見二丫。
得備點錢，以防不時之需。
換好了身乾淨的衣服褲子，鞋子擦得澄亮，在家靜靜的等着。
等待的過程真是漫長，時間滴滴答答的，一秒一秒的，真是煎熬。
熬到下午五點，傻柱鎖好門，箭一般的衝向涮羊肉店。
涮羊肉店離四合院四十分鐘的路程。
傻柱連走帶小跑，半個小時就到了。
正是喫飯的點，店裏人聲鼎沸，散發着濃重的羊肉香。
傻柱找到一張靠門的空桌子坐下，點好了菜，望着門邊。
二丫要是到了，一定會看見的。
聾奶奶說二丫比許夢菁都漂亮，那一定長得濃眉大眼。
櫻桃小口，皮膚白皙，身段也苗條。
幻想着二丫的長相，傻柱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呼哧呼哧……”
“呼呼呼……”
鄰座喫飯聲打破了傻柱的幻想，扭頭一看。
一胖妞，正在喫飯。
桌上擺滿了飯菜，她一個人喫。
羊肉一盤一盤的往鍋裏倒。
喫得汗流浹背的，都冒鼻涕泡了。
大圓臉，腰比賈張氏的都粗，估計一百八十斤。
傻柱一直盯着她喫飯，都看癡了。
菜放進嘴裏嚼兩下就嚥下去，眨眼之間，一盤羊肉下肚了。
不光傻柱，其他食客紛紛側目。
不過，她並不關心別人的眼光，好像餓了很久似的，自顧自的喫。
看了會，傻柱擡眼一看牆上的掛鐘，都六點了，怎麼還不見二丫的身影。
傻柱站起來，走到門外，左右觀望。
馬上路行人寥寥，沒見單獨的女性。
難道二丫有什麼什麼事耽擱了嗎，或者走錯道了。
應該不會吧。
她是城裏人，這家羊肉館離她家也不遠，不會走錯路的。
可能第一次見面，她矜持，故意晚點來。
傻柱回屋坐下，靜靜的等着。
菜上來了，鍋裏的水也開了。
羊肉的羶香混着水裏的蔥香，直往傻柱鼻孔裏鑽。
傻柱嚥了咽口水，就想下筷。
可轉念一想，還是等二丫來了一起喫吧。
要是喫的時候她來了，正好被她撞見，那多不好。
第一次見面，還是要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傻柱壓制着肚子裏的饞蟲，望着隔桌的胖姑娘。
胖姑娘從剛纔到現在，一直在喫，就沒停過。
桌上的菜盤來了又撤，撤了又來。
也不知吃了多少東西。
她的肚子難道是無底洞嗎，可以一直裝食物。
傻柱又撇了一眼掛鐘，都六點半了，客人走了一波又來了一波，還不見二丫。
傻柱靜不下來，終於急了。
是不是聾老太約錯時間了啊。
她一把年紀了，顛倒錯亂，常常把醬油當成醋。
搞錯了時間也不稀奇。
再等十分鐘吧，要是二丫再不來。
我就上她家找她去。
反正她家人已經認可我了，直接上家裏去，說不定當場就定了這門婚禮呢。
“呼呼呼……”
隔桌的胖姑娘還在喫，發出的聲音讓傻柱感到煩躁。
這麼喫，誰家養得起啊，嫁人都不好嫁。
再看一看掛鐘，十分鐘已經到了。
傻柱決定不等了，直接上門。
離開之前，打包了桌上的食物，免得浪費了。
拎着食物，路過胖姑娘身邊的時候，撇了她一眼。
胖姑娘也擡起頭，望了傻柱一眼。
不經意間，倆人四目相對了。
“你是何雨柱？！”
“嗯？！”
傻柱忽然有了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眼前的人就是二丫吧。
聾老太說過二丫很漂亮的，可她根本就跟漂亮不沾邊啊。
“你是何雨柱嗎？！”
姑娘又問了一句。
傻柱匆匆撇了她一眼，確定不認識。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不是，你認錯人了！”
傻柱拒不承認，就要走。
一隻大手冷不丁的伸過來，像螃蟹鉗子一樣，死死的抓住傻柱的胳膊。
“你騙人，你就是何雨柱！”
“認錯人了，我真不是！”
倆人的聲音傳到了食客的耳朵裏，都停下筷子，看着倆人。
“發生什麼事了？！”飯店老闆聞聲，趕了過來。
“他是我相親對象，但他不肯承認！”
姑娘話一出，傻柱便確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二丫。
瞬間，心就崩塌了。
美好的幻想，全都灰飛煙滅。
聾老太啊，好害得我好苦啊！
不是說她比許夢菁還美嗎！
你說錯了吧，是比賈張氏還胖！
我還想着跟她結婚呢，真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是她相親對象，不承認，是很缺德的，勸你善良！”
老闆正義凜然的樣子。
“我真不是她相親對象，我就進來喫個飯。”
傻柱咬死不承認。
不承認，溜掉萬事大吉。
要承認了，沾上這個大怨種，就毀了。
“你叫什麼名字，把你的證件拿出來看一下。”老闆說。
“是啊，要真不是，證件亮出來就行了。”
“不敢亮證件，說明心裏有鬼，耽誤人家姑娘。”
“壞男人我見多了，今兒不說清楚，你是走不掉了。”
不光老闆不依不饒，食客也跟着起鬨。
傻柱心裏苦啊，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大怨種。
走是走不掉了，想跑，門邊擠滿了人，也是跑不掉的。
無奈之下，傻柱只好承認自己就是何雨柱。
瞬間，食客爆發出巨大的噓聲。
“我說嘛，果然是這個負心漢！”
“一看就是想圖人家身子，又不想負責的那種人。”
“快說，爲什麼不肯相認，在打姑娘什麼主意。”
傻柱有苦難言，只好以實相告。
介紹人說姑娘很漂亮，實際卻是貨不對板，所以不願相認。
傻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事，二丫也是有最嚴的。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自己先到了，相對對象還沒來。
沒忍住羊肉的香味，先吃了起來。
從來沒喫過羊肉，一時貪嘴，多吃了一點而已。
卻被你說成這麼的不堪，至於嘛。
二丫一哭，食客心疼她，指責傻柱的不是。
“這麼好看一姑娘，挺好的嘛。”
“不就貪喫嘛，正好你是廚子，我看你倆挺配的。”
“二丫屁股大，一看就好生養，我看你倆成。”
“擇日不如撞日，讓老闆給你倆騰一房，在這把洞房入了。明年生一小子，就叫何大羊，我看挺好。”
食客喫飽了飯，看熱鬧不嫌事大，亂點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