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上你們廠把事情告訴你們廠長，把這事給落實了。”
張領導說完，和傻柱、林白告別，出了醫院鑽進汽車走了。
他一走，林白騎上車也要走，傻柱追上來，要把事情問個明白。
“林白，你到底給張領導說了什麼，爲什麼執意要我和許大茂照顧賈東旭？”
林白望了他一眼，淡淡道：“事情是由你倆而起的，就應該負責到底。”
“想溜邊？沒有這樣的事！！”
“告訴你傻柱，我時時刻刻盯着你倆，你倆得把賈東旭照顧好了。”
“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可不會放過你倆。”
說着，林白騎着車揚長而去了，留傻柱在原地生悶氣。
“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管得着嘛你！！”
傻柱賭氣，不回病房，在醫院的小花園裏溜達了半天。
和病人老奶奶聊了兩個小時的家長裏短，才慢吞吞的回到病房。
一護士在病房裏，見他回來了，便開始發牢騷。
“你怎麼照顧的病人，負點責任好不好！！”
傻柱一臉懵，這又發生什麼了。
護士指了指尿袋，“你自己看！！”
傻柱撇了一眼尿袋，嚯！尿袋滿了，都溢出來了！
尿滴在了地上。
賈東旭輸着液，尿多，不一會兒就把尿袋給裝滿了。
傻柱半天不回來，才造成了這種情況。
又要幹換尿袋這種事了，傻柱覺得又髒又晦氣。
但現在是由他照顧，不換又不行。
他只好拿了拖把先把地上的尿拖乾淨了，再給賈東旭換上新的尿袋。
換好之後洗了好幾遍手，還覺得沒洗乾淨。
洗完回到病房，護士的話又來了。
“植物人整天躺在牀上，動都不動一下，久了會長褥瘡的。”
“又經常給他翻身，保持血液流動暢通，以免四肢潰爛。”
“每天還要全身清洗兩次，以保證身體清潔健康，明白了嗎？！”
傻柱一聽，頭都大了。
招呼植物人這麼麻煩的啊，比照顧出生的小嬰兒還複雜，
不光每天要給他清洗翻身，還要定期剪指甲頭髮， 刷牙洗臉。
這些，都要傻柱完成。
媽呀！早知道這麼麻煩就不該答應！！
林白，你真是害我不欠啊！！
抱怨歸抱怨，活還是要乾的。
等護士出去後，傻柱先把賈東旭脫個精光。
打了熱水來，用毛巾把他全身都擦了一遍。
擦乾淨之後再穿上衣服。
脫衣服簡單，穿衣服就難了。
賈東旭攤開四肢一動不動，任由傻柱擺弄。
因爲他動不了，所有隻能一點一點的穿。
累得滿頭大汗，等穿上褲子和衣服，擡眼一看牆上的時鐘，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擦完身子，穿好衣服，再幫他刷牙。
掰開賈東旭的嘴巴，把牙刷伸進去硬刷。
第一次做這事沒經驗，讓賈東旭喝了不少牙膏水，差點把他嗆死。
刷完牙齒，尿袋又滿了，又得換新的尿袋了。
換好尿袋，傻柱一頭栽倒在牀上，肚子餓得呱呱叫。
他再也不敢亂跑了，怕出去了又被護士發現了挨一頓罵。
只好默默的躺在牀上守着賈東旭。
除此之外無事可幹，無聊極了。
好不容易熬到飯店，第一個衝到食堂，打了滿滿的一飯盒飯菜回來。
好在，喫飯不用自己花錢。
飯錢和賈東旭的醫療費都由朝陽軋鋼廠出了。
如此過來一個周，傻柱都快崩潰了。
別看招呼病人的活不累，可煎熬啊。
整天守着一動不動的賈東旭，別提有多悶了。
在廠裏上班雖然累了些，可自由啊。
幹完活了可以抽菸聊天，還可以在廠裏瞎逛，和女工說說話。
比在醫院好，在醫院待着跟待在牢裏沒兩樣。
終於輪到許大茂來照顧了，傻柱向他大吐口水。
“這活真是不人乾的，賈東旭沒死，我倆倒崩潰了。”
“至於嗎，有這麼難嗎。上班才累呢，照顧他有喫有喝不用自己花錢，其餘時間可以躺牀上睡覺，美滋滋。”
傻柱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許大茂。
他還沒開始照顧人，不知道其中的心酸。
等試過了就知道箇中滋味了。
“你照顧一個周就明白了，比上班難多了。”
“好了，我得先走了，再也不願來這鬼地方了。”
傻柱走了，留許大茂一人在病房裏。
他看看病牀上的賈東旭，捏捏他的臉頰，拍拍他的額頭。
賈東旭自然是沒任何反應。
“跟死人一樣嘛，照顧死人有啥難的。”
許大茂見旁邊的牀空着的，就躺了上去。
他眯着眼睛想姑娘，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醒來，看見天都黑了。
這一覺睡得真是甜美啊。
也不知怎麼回事，在醫院睡覺特別的踏實。
睏意來襲，許大茂又睡了過去。
“呼呼呼——”
遠遠的，查房護士就聽見病房裏傳出濃重的鼾聲。
推開門的一瞬間，聞到了一股臭味。
嗯？這是什麼味道！
護士趕緊捂住了口鼻，拉亮了點燈。
往房間裏走兩步，臭味越來越濃，護士都要吐了。
往地上一看，一攤黃水。
賈東旭的屎尿袋因爲沒有及時更換，已經破了，裏面的穢物流了出來。
再一看他旁邊病牀上躺着的人，並不是傻柱。
“喂喂！！醒一醒！！”
許大茂聽見有人叫，緩緩張開了雙眼。
“別睡了，看你乾的好事！！”
許大茂見是護士，趕緊坐了起來。
“你好，我太困了眯了一小會兒，請問有什麼事？”
“別撒謊了，這叫眯了一小會？！你自己看！”
順着護士的視線，許大茂看到地上一攤穢物，瞬間就不好了。
“是叫你來照顧病人的，不是叫你來享受的，趕緊打掃了，我和給他打針！！”
護士叮囑了兩句，就趕緊出去了。
實在是太臭了！！
“媽的賈東旭，你害我！”
許大茂嫌他亂尿亂拉，不分青紅皁白的打了他兩巴掌。
接着把門窗打開，通風透氣。
自己也跑到走廊外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哎呀！好臭呀！”
“是什麼味道，臭不可聞！”
因爲開着門窗的緣故，臭味飄了出來，隔壁病房的人也聞到了。
尋着味道，找到賈東旭的病房，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賈東旭都這樣了，照顧他的許大茂還站在走廊上抽菸，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這激怒了衆人。
“你是怎麼照顧病人的，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他是植物人，沒有行動能力，凡事需要你照顧！”
“你倒好，跑到走廊抽菸！”
羣衆一頓罵，罵得許大茂無地自容。
他扔了菸頭，趕緊去拿了掃把拖把，打了水，關上門窗開始打掃。
開着門窗有空氣流通放假裏沒這麼臭。
關了門窗房間裏又臭又悶，險些把許大茂給薰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