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父看了顧雪清和沈子軒他們一眼,然後深吸了口氣,就大聲喊着外面的人讓把山羊帶進來。
山羊一進到靈堂裏,眼睛立刻就變溼潤了。它盯着褚父和褚永嘉看了一會兒,然後就開始發狂朝着他們倆撞了過去。
山羊頭上的角直接朝着褚父和褚永嘉的肚子頂了過去,這要是捅上去的話,他們倆的肚子肯定要捅出個大洞出來。
褚永嘉動作靈活的閃開了,沈子軒見褚父動作有些遲緩,急忙上前去一把將他給拉開,要不然褚父這下子肯定要受傷。
褚父和褚永嘉都嚇了一跳。
因爲之前山羊只是破壞靈堂的東西,但從來沒有傷過人,所以他們完全沒預料到山羊會突然發狂傷人。
見沒有攻擊到這兩個人,山羊也沒有再繼續,而是換了個方向開始撞棺材。
山羊用自己的角和頭用力往棺材上撞去,它的角很快就撞出了血,而棺材也被撞得挪動了位置。
棺材被頻頻撞擊,還沒有封死的棺材蓋最終被撞開了,露出了褚老太太的遺體。
褚老太太穿着一身壽衣躺在棺材裏,她的臉色完全呈青紫色。最恐怖的是褚老太太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看上去像是死不瞑目。
褚父和褚永嘉看到褚老太太的樣子,都被嚇到了。
褚父聲音顫抖着說道:“怎麼可能呢?明明我母親被放進棺材的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而且臉色也沒有這麼差。”
山羊依舊不要命一樣的在用力撞棺材,可當顧雪清拿出符紙貼到山羊身上之後,山羊立刻就停下了動作。
顧雪清讓沈子軒拿來了一炷香,點燃之後將燒出來的香灰在山羊額頭上抹了三個點,然後就把符紙給揭掉了。
山羊此時已經恢復了正常,溫順的站在顧雪清面前不停咩咩咩的叫。
“帶它下去幫它包紮一下它頭上的傷吧,畢竟也是一條無辜的生命。”
聽到顧雪清這麼說,褚永嘉立刻點了點頭,找了個人過來將受傷的山羊給牽走了。
“顧觀主,情況您也看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母親她到底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我們作爲子女,只希望老人家能安息,能安安穩穩的下葬,無論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我將你母親叫上來,你親自問她吧。”
顧雪清拿出了三根香點燃,然後問了一下褚老太太的出生年月日,然後寫在黃紙上在香爐面前點燃。黃紙點燃的時候顧雪清不斷的喊着褚老太太的名字,喊了幾聲之後現場的人明顯覺得靈堂溫度又下降了不少。
當看到顧雪清,沈子軒和苗青青都看向同一個方向的時候,褚父和褚永嘉身上雞皮疙瘩立刻就起來了,意識到褚老太太可能已經來了。
“媽,您來了嗎?媽,你怎麼樣?在地底下過得還好嗎?”褚父聲音顫抖着問道。
見褚父和褚永嘉看不到褚老太太的魂魄對話起來還是不方便,顧雪清就讓沈子軒去給褚父和褚永嘉眼睛上抹了牛眼淚。
“奶奶,您走得突然,您是不是有什麼遺願沒有完成?您有的話就直接跟我們說,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替您完成心願的。”
“媽,你有什麼就跟我們說,做兒子的一定會幫你實現的,只求你以後在地底下能安息。”褚父也哽咽着說道。
“你老婆新生的那個閨女呢?你抱她過來。”褚老太太語氣陰森森的開了口。
聽到褚老太太這麼說,褚父有些猶豫。畢竟褚老太太現在看上去陰氣沉沉的,褚父怕自己女兒太小根本承受不住這麼重的陰氣。
可是見褚父許久不說話,褚老太太惱怒的跺了跺腳。
“怎麼?我死了你就不聽我的話了嗎?好啊,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眼看褚老太太死了脾氣還是這麼暴躁,褚父急忙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把孩子給抱過來。”
褚父去了很長時間,等他回來的時候,他身後跟着褚夫人,她懷裏還抱了一個很小的女嬰寶寶。
褚夫人臉色十分難看,眼眶還是紅的,似乎剛和褚父吵過一架似的。
“寶寶還這麼小,你非讓我抱到靈堂裏幹什麼?你都不怕寶寶不小心衝撞到了生病嗎?她還這麼小,隨便一點驚嚇都會讓她生病很久。”褚夫人生氣的抱怨道。
“讓我媽再看看她孫女一眼,我媽看過了就會離開安心下葬了,你也不想讓我媽一直下不了葬吧。”褚父低聲斥責道。
可褚夫人剛踏進靈堂,就覺得氣氛不對勁。一股強風突然朝着她襲了過來,嚇得褚夫人臉色立刻就變了。
幸好顧雪清這時候伸出了手,扶着褚夫人轉了個圈,躲過了褚老太太突然的襲擊。
而褚父和褚永嘉看到褚老太太一看到褚夫人和寶寶之後就朝着她們撲了上去,也十分震驚。
“媽,您這是做什麼?這是您的兒媳婦和親孫女啊,您怎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媽不是死了嗎?你在發什麼神經?”
褚夫人明顯還是鬧不清狀況,不知道褚父是在和誰說話。
可剛纔那一瞬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如果不是顧雪清突然出手幫忙的話,褚夫人還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怎麼樣。
沈子軒走上前和褚夫人低聲解釋了幾句,然後徵得她的同意之後,將牛眼淚抹上了她的眼睛。
當看到站在靈堂中央死死瞪着她的婆婆之後,褚夫人嚇得臉色發白,差點落荒而逃。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褚夫人抱緊了懷裏的寶寶,嚇得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而褚老太太此時伸出手指向了褚夫人,厲聲喊道:“我要她給我陪葬!她不給我陪葬的話,我死也不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