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弈忍着心中的惡寒,繼續看着場中變化。
僅僅幾息的功夫,所有的孩子全在樹藤上串了起來。
並且樹藤還在不斷搖擺,數十根樹枝在瘋狂抽打串起來的孩童。
直到他們皮開肉綻。
再將所有孩童都浸潤了湖泊之水。
就在30秒後,所有被穿透心臟的孩子都似乎活了過來,在藤蔓上不停扭動。
不一會,孩童的肉體完全變成了當日蘇弈所看到的怪物模樣。
身形拉長,身體變的乾枯瘦癟。
隨後,藤蔓一抽,所有的孩童化成的怪物,一下子跌落在湖水之中。
再一次,怪物們又變回了孩童原本的模樣。
“唔……”劉宏捂着嘴,看到如此的畫面,似乎是有些堅持不住。
“他們就是這麼造怪物的嗎……”劉宏雖然生理難受,但依舊難掩怒色。
蘇一孟不動聲色,“走。”
蘇弈也認爲該看的也都看了,此時趕緊走纔是上策。
就在三人輕輕移動轉身時,忽然淒厲的一陣怒吼傳來。
所有緩緩上岸的孩童,似乎都如同看到了食物一般。
冒着綠光瞪着蘇弈三人躲藏之處,併發出了陣陣怒吼。
危險!
蘇弈眉頭一皺,身子已然準備彈射起步。
“走!”蘇一孟暴喝一聲,被發現了,沒有辦法!
趕緊跑才最爲要緊!
所有鎮民齊齊轉頭,看向三人的地方。
愛月則是沒有回頭,反倒是低垂着腦袋,閉着眼。
三人急速狂奔,而孩童卻已然齊齊變身樹怪,一個個的行動敏捷,成批的開始追逐三人。
場面十分壯觀。
“這就是鎮規所說不能來後山的原因嗎!”劉宏邊跑邊大聲道。
“這下慘了,數量也太多了吧!”
蘇弈心下預感也不是特別的好,這麼多的樹怪,如何對抗!
握着惡魔左輪的手一緊,
自己還逃的掉嗎!
奔襲了一段時間,樹怪的速度可能因爲剛剛出生,貌似沒有之前道路上碰到的樹怪速度快。
但在五六分鐘後,也和三人拉進了長足的距離。
眼見三人就在前方。
樹怪手裏釋放出了各式各樣的能力。
有水球、有火球、還有飛葉……
各式各樣的能力層出不窮。
“我槽。”劉宏罵了一句。
蘇弈看到身邊各種亂七八糟的攻擊,立馬運起槍體術。
在技能間,輾轉騰挪。
這可真是要命!
蘇弈回頭一看,黑壓壓一片,他們手中還有各種顏色的亮光閃起。
這一坨傢伙,該怎麼處理!
蘇弈眼見最近的兩隻樹怪正揣着火球接近自己。
這時候也沒工夫和他們作戰,也沒法託大,管什麼規則。
立刻砰砰,兩槍。
雙重射擊!
爆頭!
只見他們被擊飛在地,哀嚎兩聲,卻再度爬了起來。
“開槍!”蘇一孟大聲道。
雖然知道這些樹怪是孩童所變化,但他顯然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現在命在旦夕,不可能現在還要想着這些怪物的命。
一旁的劉宏和蘇一孟立馬開槍射擊接近的樹怪,但擊倒之後,怪物似乎擁有強大的恢復力。
“奶奶的,這玩意就消滅不了!”劉宏罵了一句。
“不好啊,要被他們追上了!”
三人迅速移動之下,也僅僅跑了這段路程的一半。
而樹怪卻早已經在他們背後。
躲避後面的陰招技能,三人也已經精疲力竭。
槍火之下,
蘇弈手裏也就只剩下了 一發子彈。
離譜,
自己等人一旦被追上,被迫與這些樹怪交手。
那麼不一會就會被團團圍住。
陷入絕境了嗎?
就當蘇弈大腦急速運轉之時。
他覺察到了一股凍徹心扉的涼意。
原本不斷奔跑的身體已是燥熱無比,一陣微風襲來竟然讓自己打了一個寒噤。
身後張牙舞爪的聲音也在這一陣風后,突然輕了不少。
蘇弈回頭望去,只見身後離得近的一片樹怪,竟然被凍結在了原地。
而他們身上已然冰霜滿布,動彈不得。
蘇弈和蘇一孟對視一眼。
不敢停歇,既然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機會,三人可不會放過。
奔襲不停。
後面的樹怪依舊在追逐,只不過每當屢屢靠近蘇弈時,一陣夾帶結晶的風,總能將他們給凍在原地。
蘇弈腳步不停,眼睛卻在四處尋找。
這是……有人在幫自己?
蘇弈終於在又一次的寒風后,在柳林的右上方瞥到了一個窈窕的黑影,不過她消失的很快,以至於蘇弈來不及打量。
美月,愛月?
那個身影並沒有穿着巫女服。
難不成……還是秋凝雪?
蘇弈就在猜想中,被這一陣陣能凍徹樹怪的寒風所拯救。
到底也沒再能看到那個身影一次。
三人就這麼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霧柳莊內。
發現樹怪在自己等人脫離後山之後,都沒有再追過來。
霧柳莊內也空無一人。
“剛纔……剛纔,是怎麼回事?有人在幫我們?”劉宏大口喘息問道。
“一定是的。”蘇一孟肯定的道,但從表情上看,他也很疑惑。
“要是沒他,我們可就掛在那了!”劉宏順着氣,細思極恐道。
“的確,但先不管這個,這個救我們之人,不在我們的計劃之內。”蘇一孟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
“他們到底讓孩子變成這些怪物做什麼!這到底是哪門子的霧柳大祀啊!”劉宏心緒不寧,對剛纔所見之事還歷歷在目。
“還樹神?這分明是惡魔的行徑,這些鎮民到底在想什麼呢?”
“剛纔的湖水就是所謂的聖水,那麼天父教的聖水,也很有可能就是以它爲標,所化作的名字。”蘇一孟調整了一下氣息,分析道。
“天父教的教義是用聖水加之刑罰,編造能讓孩子成爲神祗的故事。”
“和剛纔的一幕,簡直如出一轍。他們殺了孩子,然後又將孩子劃的滿身傷痕吸收聖水,最後就化作了這些怪物。而變成怪物的同時,孩子也伴隨着獲取了某種能力。”
“的的確確,這裏絕對和你們所說的天父教脫不了干係。”蘇弈肯定了蘇一孟的結論。
“你作爲民俗學家,有什麼看法。”蘇一孟看向蘇弈問道,徵詢着他的意見。
劉宏也轉頭看來,寄託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