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沾了點墨跡,至於嗎?”沈詞安端坐着喝了口杯中的茶水,平靜的說道。
宋鶴安一副見鬼了的樣子,驚聲道:“至於嗎?你說至於嗎?還沾了點墨跡,你在說什麼鬼話,這麼大一片,洗都洗不掉,你這讓我怎麼走出去。”
“站着走出去唄”沈詞安神情淡淡的說道。
“你……”宋鶴安指着沈詞安,被氣得啞口無言。
看到宋鶴安被氣得跳腳的樣子,齊文洛和玲瓏在一旁憋笑不止。
“你們……”宋鶴安手向玲瓏和齊文洛的方向,不停指着。
“噗”沈詞安最先憋不住了,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
“玲瓏”齊文洛說道。
“是”玲瓏收斂了笑容,恭敬地說道。
齊文洛也十分盡力收斂笑容,只不過沒有玲瓏控制得好,“將那東西拿過來,給表少爺試試。”
“是”玲瓏拿來肥皂,略微沾了沾水,開始猛搓泡沫。
宋詞安倒是逐漸平復下來,看着玲瓏的動作十分好奇,便自己湊了過去,“這是在幹嘛?”
“表少爺等等就知道了”玲瓏沒有開口,說話阻攔的是齊文洛。
宋鶴安撿起地上的扇子,扇面上也都是墨跡,這讓宋鶴安心疼不已。
宋鶴安把扇子氣憤地丟進沈詞安懷裏,狠狠地說:“給我弄乾淨,弄不乾淨就賠我。”
“玲瓏”沈詞安喚道。
“是”玲瓏滿手泡沫的接過摺扇。
摺扇是綾娟所制,污漬自是可以弄下去的。綾娟忌水,洗後扇子會變的十分軟和,不復往日硬挺。
自然裏面的扇架就會散架,雖不能說是必然散架,卻也不會恢復成原樣了。
玲瓏將泡沫細細抹在綾娟之上,細細摩挲着。
“這是?”宋鶴安看向沈詞安。
“表哥看着就是了”沈詞安在玲瓏弄好之前,決定不發一言。
宋鶴安被氣得跳腳,差點就沒指着鼻子罵了,直至被沈詞安盯着,才默默收回指着的沈詞安的手,“你個悶葫蘆。”
宋鶴安一甩袖子,又坐回位子,仔細看着玲瓏的動作。
玲瓏嬌小的手,細細的摩挲着綾娟摺扇,泡泡打在扇子之上,將那些墨跡全部除去。最後,再用手帕仔細擦拭,這扇子又恢復如初。
“表少爺”玲瓏雙手奉上摺扇,只見摺扇上面潔白無瑕,竟比之前還要潔淨。
接過摺扇的宋鶴安倒是被驚到了,前前後後翻看許多遍,驚奇道:“之前你和我說,我還不信,如今親眼所見還真是不同。”
“我自是知道你的心性,若不讓你親眼所見,你哪會將心思放在其中”怕是早就拋之腦後了。
見到此效果的宋鶴安十分滿意,興奮說道:“詞安表弟,這生意定要我參與一份。你放心,宮裏的事交給我了,我去搞定,就是不知這份成?”
“兩成”沈詞安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
“兩成,這也太少了吧,我出人又出力,你纔給我來兩成?”宋鶴安又炸了,沈詞安你真不是人。
“我才佔五成而已”沈詞安說道。
“不在我這”齊文洛搖頭說道。
玲瓏看到宋鶴安這一舉動,不由得暗笑。齊文洛同沈詞安的兄弟情,可勘親人,就連不常來侯府的隔房表少爺都清楚,倒是妙哉,妙哉。
“等你將事情辦好,我自會將此事相告”沈詞安並沒有將玲瓏供出,這倒是十分讓玲瓏欣慰。
“你要給我拿幾塊這個”宋鶴安指着水盆旁的肥皂,“叫什麼來着。”
“肥皂”沈詞安微微皺眉,名字不太好聽。
玲瓏悄悄在齊文洛身側說道:“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香皂。”
“表少爺若是覺得難聽也可叫香皂”齊文洛看着沈詞安皺着眉頭說出名字的時候,就明白沈詞安不滿這個名字,自然玲瓏也看出來了。
“香皂還可以,肥皂確實不好聽。行了,給我拿幾塊吧,我這衣服還要處理一下”宋鶴安說道。
“你今日要走?”宋詞安挑眉問道。
“不呀,不是來喫喜酒的嗎?”
“那不就得了,將衣服脫了,我差人給你洗,等待你走後我再送你幾塊不就得了。”
宋鶴安一頓,覺得沈詞安說的有幾分道理,“那好,等回頭我將衣服給你送過來,你給我處理吧。”
沈詞安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宋鶴安,“這本就是平民所用,不適宜送入宮中。過些時日,等你走後,我會拿些更合適的給你。”
“也好,那我走了。”
說道喜酒,變不得不說中秋那日。玲瓏他們一夥人,不止碰到了沈詞安,還遇見了巧遇的沈歸荑和薛淮茗,兩人郎情妾意,好不般配。
不出兩日,玲瓏就將修復的嫁衣送到蘊繡樓,收了餘下的銀錢,和上次的銀錢一同,共計七百兩,倒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財了。
“玲瓏,你上次提的可供貴人用的肥……香皂,現在能否做出來。”
“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不知公子何時需要?”玲瓏問道。
沈詞安思索再三,開口道:“五日之內吧。”
“可供貴人所用的香皂,用料也會貴一些,公子能否……”玲瓏看向沈詞安。
“那就文洛同你一起去,要什麼他會買”沈詞安發話,玲瓏到是沒想到沈詞安的錢,齊文洛能隨意調動。
“是”玲瓏福身道。
“不如玲瓏說說,大致都需要那些東西,我也好算一下所帶錢財”齊文洛無奈說道。
“若是宮中貴人所用,便不能用普通的東西了,到是要多些名貴的東西。”
“公子定下五日,便不好用花瓣一類的,那就需要珍珠、牡丹花籽油、蠶絲等物,齊先生可自行計算。”
“珍珠、蠶絲,雖然是貴了一些,在京城卻不算什麼”齊文洛忽地皺起眉頭,“直視着牡丹花籽油?怕是不好找。”
“牡丹花本是百花之首,取其花籽煉製的精油,也不是其他能比的。一斤花籽,取油不足二兩,也是少見。”
玲瓏話鋒一轉,說道:“所以,由它所制的香皂也是不同凡響。”
“那便去吧,不計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