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氣急敗壞:“我下去看看。”

    “陸總,雨大。”

    蔣詩涵趕緊撐起雨傘,下車給陸程文撐傘。

    陸程文踩着霍文東的手指,頂着大雨展開地圖:“你看看!”

    陸程文一指:“這個路口,就是咱們來的時候那個路口!”

    趙剛湊過來,踩着霍文東的另一隻手,仔細看了看,再看看路口,猛地一跺腳:“可不咋的!陸總英明!”

    霍文東當即甦醒過來,趙剛這一跺腳,踩斷了他兩根手指。

    他疼得一直抽氣,從陸程文的腳跟底下死命抽出另一隻手,握着那兩根已經變形的手指頭,嗓子已經啞了:“陸程文……我日你的……”

    陸程文哈哈一笑:“這就妥了!出去這個路口,過不了多遠,就是寬道了,就好走了!”

    蔣詩涵道:“陸總,跟着您總能逢凶化吉。”

    “那是!我是誰啊?天選之人!”

    趙剛一跺腳霍文東頓時睜大了眼睛,身體兇猛地來回抽搐。

    “陸總您真是英明神武啊!”

    蔣詩涵一跺腳:“陸總,你簡直就是天神下凡啊!”

    趙剛又一跺腳:“豈止是天神,簡直就是三界共主啊!”

    蔣詩涵又一跺腳:“我和趙剛想的一樣!”

    趙剛又一跺腳:“我和詩涵不謀而合!”

    蔣詩涵又一跺腳:“我這輩子跟定了陸總,永遠不離不棄!”

    趙剛又一跺腳:“我這輩子跟定了陸總,永遠生死相依!”

    他們反覆跺腳不要緊,下面的霍文東已經死去活來了。

    十根手指全爛了,跟爛泥一樣。

    嘴裏、臉上全是泥巴,一塊大紅泥被陸程文一個轉身帶進了他嘴裏,他滿嘴的紅泥舌頭都打不開轉兒了……

    蔣詩涵道:“陸總,我們上車吧。”

    “好。”

    “趙剛,還能開車嗎?要不換我?”

    “我沒事!唉?陸總,您看……這裏有個人碰瓷兒!陸總您上車,交給我!我保證打斷他的腿!唉?已經斷了?”

    陸程文嚇了一跳:“胡扯,這大山裏怎麼會有人碰瓷兒?”

    陸程文蹲下一看:“霍文東!?”

    霍文東已經說不出話了,虛弱地看着陸程文。

    大雨澆在他臉上,他張着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陸程文一看,十分心驚:“他的雙腿被人打斷了,而且斷了好幾節!”

    “不會吧?”趙剛道:“什麼人這麼兇殘?”

    霍文東看着一臉震驚的趙剛,想要罵他,實在是沒力氣了。

    陸程文道:“還有手指,十根手指都受了酷刑!”

    趙剛道:“太狠了啊,十指連心啊,手指疼是最疼的了,什麼人這麼殘暴?!”

    霍文東不疼死都快被氣死了。

    蔣詩涵道:“陸總,我們怎麼辦?”

    陸程文嘆口氣:“他是我大學同窗,如果見死不救會死在這裏的。把他弄上車。趙剛,把那個墊子在後備箱鋪上,讓他躺着,舒服點。”

    “我們後備箱好多工具和東西,躺不下人了。”

    “死腦筋,那些玩意兒還要它幹嘛?扔了,你喜歡回去了再買!”

    “哦,怪可惜的。”

    “可惜你大爺,這大雨豪天的難道東西比人命值錢?”

    趙剛把後備箱的東西都扔在路邊,和陸程文把霍文東放進後備箱,然後就上車了。

    到了外面的最後一段盤山道,就開始有信號了。

    陸程文打電話通知了當地部門,準備好了救護車。

    車子到了這個地方,基本就沒什麼危險了。這附近甚至偶爾能看到一些在山裏常住的人家呢。

    三個人都很興奮,竟然一起唱了起來。

    “張開你的熱情,伸出你雙手,讓我擁抱着你的夢!讓我擁有你真心的面孔!”

    “真心的面孔!”

    陸程文興奮地回頭對後備箱的霍文東道:“文東,來個和音!”

    霍文東虛弱地看着陸程文興奮的樣子,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車子行至半路,一輛車隊迎面而來。

    爲首的一輛越野車上,一個靚麗的身影下車走了過來,路陸程文放下了車窗,笑着道:“張警官!好久不見啊!”

    張神兒板着臉:“陸程文,霍文東呢?”

    “在我後備箱!”

    “帶我去看他!”

    打開後備箱,看到再度被陸程文等人氣暈的霍文東,張神兒看着陸程文:“怎麼回事?”

    陸程文道:“回去再說吧,一言難盡啊!”

    “他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們是遇到狗熊了嗎?”

    “那倒沒有,不過也夠慘的,我們在路邊發現了他,已經這樣了,就給他帶上了,我們回去再說好不好?大家都又累又餓,快扛不住了。”

    張神兒看陸程文一臉的焦急和認真的樣子,不像是撒謊:“跟着我的車隊。”

    原來,霍文東的那夥小弟出山以後,很多人都跑了,但是有一個最後可能是害怕霍文東出事會引發地震,到時候自己倒黴,就去警察局報案了。

    這一報案不要緊,張神兒剛好到這邊送文件,一聽說是霍文東和陸程文在山裏,就盯上他了。

    不到一個小時,全招了。

    包括霍文東槍虐陌生人,陸程文冒死救人的過程。

    他們立刻派出了搜救小隊,但是救援隊懶得搭理這些事兒,你們進去都籤免責書了。有錢的富二代憑什麼要我們冒險去救?

    而且一聽說又是槍戰又是人命的,再加上這麼個大雨天,死活不救。

    非說在安全得不到保證的前提下他們有權拒絕立刻救援,等待氣候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再去救人。

    如果要他們現在就出發,必須有特殊的文件纔行。

    而警局的特殊文件,必須有足夠的證據、證人證明,在這種條件下冒險救人的必要性。

    於是,張神兒又去審那個小子,把同行的人都交代出來後,又抓了幾個人回去錄口供。

    直到口供一致,下了文件,救援隊才磨磨蹭蹭地跟着他們出發。

    但是這一通耽誤,時間可就到了晚上了,車隊在這裏就與陸程文他們相遇了。

    霍文東被轉移到醫療車上去了,這夥人則必須跟着警察局和救援大隊的車子回去錄口供。

    陸程文他們沒什麼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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