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輛舊吉普車停好,抄起自己的彎刀和斗笠,邁步下車。
他面色平靜,目光冷峻,慢慢地戴上斗笠,壓低帽檐。
看了看自己的彎刀。
深吸一口氣,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上四門。
一個大多數人一輩子無法達到的高度;
一個無數古武者趨之若鶩的境界;
一個令凡人只能仰望,只能崇拜的高貴武者身份……
自己,終於達到了。
他很清楚,今天的自己,和以往的自己再也不同了。
中四門巔峯,和上四門,完全是兩個境界,兩種概念。
今時今日的自己,再也不是那個中四門巔峯,仰望上四門如同神祇的褚白了!
他深沉,因爲他高貴。
他無語,因爲他強大。
他冷漠,因爲他心懷憎恨。
他無情,因爲他的刀,已經脫胎換骨。
邁步走向陸程文的別墅,他的每一步都踩得異常結實。
……
別墅天台。
本來是露天聚餐,加上還有燒烤師傅上門,一會兒還準備上來給大家烤肉串的。
但是此時,六個人在這裏,四個眼淚嘩嘩的。
四大坨王打死都沒想到,陸程文居然具有如此通天徹地的本領!
上四門啊!說給就給!完全沒胡鬧啊!
金銀銅鐵四大坨王,現在都是上四門的高手了啊!
那對陸程文簡直是千恩萬謝,紛紛跪地叩頭,陸程文攔都攔不住。
軍師都懵了。
我還辛辛苦苦練了這麼久,我……我圖個什麼!?
剛剛的驕傲和自得,現在完全被另一種複雜心情取代,不太高興。
姜小侯都懵了。
還有這樣的事兒!?
自己生在姜家這種古武家族,什麼稀奇古怪、凡人難以理解的江湖軼事、古武傳聞都聽過。
但是一個人動動手,就可以讓四個中四門的古武者直接變成上四門,這太離譜了吧!?
太詭異了吧!?
科學呢!?陸程文是把霍金和着愛因斯坦,就着牛頓給喫下去了吧!?
陸程文哈哈一笑:“行啦行啦,廚房那邊準備得也應該差不多了,一會兒就開飯,你們多喝點,今天盡興。”
鐵坨王看着自己的雙手,興奮得難以自控:“銅坨!真的,我真……我真的是……恨不得現在就出現一個上四門的高手,我跟他拼上幾下子!”
“是啊!”銅坨王也道:“如果現在就有一個上四門的高手來找麻煩,媽的老子第一個衝出去揍他!”
銀坨王抹着眼淚:“我也是上四門了!不過說真的,剛剛踏足上四門,如果能有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的話,真的是可以測試出自己的能力的。”
金坨王道:“唉!你們啊,興奮過頭了!哪那麼巧,你們剛晉升上四門,就有一個上四門的高手來找茬送死?那不現實。”
軍師道:“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淨提那些不可能的事情!是,晉升上四門了,如果有個上四門的對手的話,的確可以幫助我們瞭解自己實力,也能練兩手。但是這種事是說有就有的嗎?”
“今天就都消停點兒,安心喫飯,慶祝一下!”
軍師話音剛落,陸程文手機響了。
衆人看過去,陸程文皺着眉頭:“有人闖進來了!”
五個人蹭一下子就站起來:“我去!”
“不,我去!”
“還是我去!”
“別別別,我去我去!”
……
另一邊,褚白還是以一種電影大片的質感,緩慢地走着。
他低着頭,抱着刀,每一步都踏實無比,緩慢又逼格拉滿。
走到了別墅下面,擡起頭,面對蒼穹,深吸一口氣。
“終於……到了。”
陸程文站在陽臺邊緣:“褚白!?你還在雪城?”
褚白睜開眼睛,雙目無情:“陸程文。我等你,很久了。”
陸程文一臉懵:“你來我們家幹啥?你跑了就跑了,有多遠跑多遠,我不記仇。”
褚白的眉頭抖了抖:“你不記仇?呵呵,哈哈,呵呵呵啊哈哈哈……”
軍師也走到邊上,看到褚白,感動得不行:“來了來了,是舵主!是舵主啊!”
幾個人都湊過來,看到褚白老高興了。
“舵主,好久不見!”
“哇,舵主你好帥!”
“舵主你來的正好啊!”
“舵主!我想死你啦!”
褚白哼了一聲:“一羣螻蟻。”
上面的五個上四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陸程文道:“褚白啊,你呢……要是沒什麼事就走吧,我真不記仇。而且鐵坨王給你灌辣椒湯也確實……我聽着都慘,那也不是……”
“你給我住口!”
褚白拎着彎刀一指陸程文:“陸程文!老子辛辛苦苦地貪污受賄!多年下來攢了一共幾十億!都被你,還有這五個煞筆給坑走了!倒欠了組織上一百多億!這血海深仇,只能拿你的命來抵債!”
鐵坨王道:“孫賊!話說清楚了,那筆錢是我們兄弟心甘情願給陸總的,跟陸總沒關係!”
銅坨王道:“對!你說了半天,剛剛那麼長一串臺詞,就‘血海深仇’一個成語,一點文化都沒有,我早就不想跟你混了!”
銀坨王道:“褚先生,您的立場我基本已經瞭解了,通常情況下,我會建議您走法律途徑來解決問題。但是今天……”
銀坨王一下子笑了起來:“我建議您不要聽從我的建議。”
金坨王哈哈一笑:“別搶啊,我是大哥,功勞得先讓我來拿!”
陸程文煩躁地道:“都別逼逼了。”
陸程文道:“褚白,我知道你最近很慘,你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你差點殺了我,我也毀了你在大組織的前途。現在讓我還錢是不可能的,但饒你一命我做得到。”
褚白哈哈大笑。
“你們這羣螻蟻,聚在一起,以爲我拿你們沒辦法?”
陸程文道:“大哥,別鬧了,我們這邊馬上開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