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成接過東西,打開一看,是一塊玉佩,而且看上去造型古樸,似乎頗有年代感。

    張九成道:“程文,這塊玉,是古代時候,著名詩人李大白佩戴過的玉佩。上面有‘大白乘雲’的字樣。”

    陸程文大喫一驚:“那是文物啊!”

    “哈哈哈!是的。根據法律,大多數文物都是要上交國家的,但是這塊玉是我們於家的家傳之寶,所以被允許私自保留,但是不允許買賣和交易。”

    陸程文道:“張叔叔,這禮可太貴重了,她一個小孩子可受不起!”

    “誒?我都知道,你對這個妹妹啊,特別上心,喜愛非常。今兒我看着孩子高興,打心眼裏喜歡,這塊玉啊,我就送她了!”

    陸程文和軍師都感覺這件事很蹊蹺。

    這塊玉的私人收藏證明等相關文件都是正規的,這塊玉卻是古董,來歷也正如張九成所說,確實其歷史價值已經大大超過了它本身的價值。

    但是沒道理啊!

    這麼珍貴的東西,這麼珍貴的文物,他們老於家家傳的寶物,給小猴子?

    當然,是個人就得懂事兒,不看你陸程文,小猴子是誰啊?

    這表面上是送給小猴猴,實際上是在討好陸程文。

    關鍵這件事兒不對勁兒啊!

    張九成昨天還喊打喊殺的,恨不得把自己抽筋扒皮呢!

    怎麼今天上門就說好聽的,從外面誇到裏面,恨不得連陸程文家的垃圾桶他都要誇讚一番。

    而且還拿出了這塊家傳的玉佩送給自己的妹妹。

    這麼積極,不加掩飾地向自己示好,認慫。爲什麼!?

    陸程文笑着拉着張九成的手:“張叔叔,無功不受祿,何況程文前幾日多有得罪,實在愧不敢領。這樣,我們先喫飯、聊天。”

    “好!”張九成也不廢話:“那東西先放這裏。”

    “不不不,您先收好,收好。這邊請!”

    ……

    陸程文帶着軍師入座。

    張九成帶着張寧馨坐在陸程文的對面。

    四個人相談甚歡。

    軍師笑着敬酒:“今日陸門有喜,張家家主不棄勞頓,前來登門做客,陸門蓬蓽生輝!我敬家主先生,也敬寧馨小姐!願陸、張兩家消除誤會,攜手向前,結秦晉之好,共圖富貴!”

    “好!”張九成很開心:“陸總英雄氣概!軍師文采斐然!二位珠聯璧合!請!”

    張寧馨道:“諸葛軍師果然是人中龍鳳,言辭真誠懇切,且邏輯通暢。要共同富貴,還真的需要結秦晉之好;而要結秦晉之好,當然需要攜手向前;對於陸、張兩家來說,要攜手向前,首先要做的,就是消除誤會!”

    張寧馨舉起紅酒杯,面帶微笑:“這杯酒別最大的意義就是,喝了它,誤會就沒有了,喝了它,友誼就到了。”

    陸程文舉起酒杯:“幹!”

    到了這個時候,局勢就已經半明朗了。

    最起碼,首先來看,張家確實是來解決問題的,而且姿態很低。

    在儘可能地保存顏面的言辭下,句句都透着滿滿的誠意,甚至是希望儘快修復關係的急切。

    但是,讓軍師和陸程文拿不準的是:爲什麼!?

    毫無理由啊!

    這倆人……毫無道理啊!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要麼就是這件事的背後有其他的陰謀。

    豈止是他們迷糊,張九成和張寧馨也是疑竇重重。

    陸程文到底和姜家是什麼關係?

    他表面嘻嘻哈哈,恭敬有禮,實際上是不是還是惦記着滅了張家?

    這裏哪一個會是陸程文和張家的接頭人呢?

    這一次如果不能和陸程文把關係修復好,就等於白來!

    張家的命運依舊是大海浮萍一般,凶多吉少。

    若是陸程文真的和姜家有聯繫,那姜家要滅張家這樣的家族,幾乎都不用動腦子。

    他們只要一個眼色,自然就會有人來辦事了。

    而且到時候於家根本保不住自己。

    所以今天必須和陸程文和好!

    不惜一切代價!

    陸程文笑着道:“張叔叔,您特地來雪城,不會就是專程來我這裏串個門子吧?”

    “哈哈哈!”張九成道:“呃……程文,你和孫家的矛盾,我有責任。”

    終於說正題了。

    陸程文和軍師對視一眼,都笑,不吭聲。

    張九成繼續道:“我也是一時糊塗,因爲自己折了面子,怕張家在江湖上無法立足,纔出此下策。程文,你是大人物,掌管千億集團,應該不會和我這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不死不休吧?哈哈哈……”

    陸程文道:“張叔叔,言重了。這種情況下,您一個長輩還願意蹬我的門,跟我說說話,教誨晚輩,程文心裏既敬重又感激。這樣,過去的事,我們就讓它過去。張家和陸家以後就是朋友,張家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開口,程文只要是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爲。”

    “好!程文!你是個大人物,夠爽快!”

    “嗯。”陸程文道:“張叔叔,您說吧,是需要用錢呢,還是需要辦事?直說就行。”

    張九成先嘆口氣:“程文,我不要你的錢,我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請問。”

    “程文,你的情況我後來瞭解了一些。你以前……遇到了很多麻煩,但是每次都不下殺手,爲什麼對孫家的孫哲……沒有網開一面呢?如果孫哲還活着,這件事真的很好處理。”

    陸程文放下了筷子,看着張九成:“張叔叔,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從來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我骨子裏有善良,但不代表我沒血性。”

    “我從來到這個讓我抓狂的世界開始,就一直在苟,一直苟、一直苟、一直苟……我遇到誰都想化敵爲友,都想和平相處,甚至願意和他們合作共贏。”

    “但是我一直在被追殺,一直被衆多的大人物當做眼中釘、肉中刺。再好脾氣的人,也有摟不住火的一天。”

    張九成點點頭:“可是孫家和你原本沒有恩怨啊!”

    “孫哲來了,恩怨不就有了嗎?沒有恩怨?就是因爲以前沒有恩怨,我才火大。他憑什麼?區區一個孫家,我陸程文真的沒放在眼裏。”

    “我不找上門去拆他們家祠堂,他們老孫家就該偷着樂了,還敢來找我!?”

    “唉!”張九成嘆口氣:“這件事我有責任,他們是受到了我的示意才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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