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阿蓮，老趙怎麼樣？死了嗎？
阿蓮：應該快了，你別急。
老李：我怎麼能不急？人家的一顆心兒，始終七上八下。
阿蓮：是，老趙的那一堆管子也是，就像是我的心事。
老李：他要是死了，你能繼承多少？
阿蓮：誰惦記他那點家產，我肚子裏是你的種，難道李家就沒有我的一席之地麼？
老李：老趙現在怎麼樣了？死了嗎？
阿蓮：可惡，我偷偷拔的管子，礙事的護士又給插上了，好多人看着，不好下手。不說了，我得去哭幾聲意思意思。
關閉手機，老李長嘆一聲：“我難啊！”
李福走了進來，面如死灰：“家主，戰損報告下來了。”
“哦？我們損失大嗎？”
李福難過地道：“死了二十四個兄弟，重傷五十九，輕傷一百二十一人。”
老李很喫驚：“這麼大傷亡！？那……斬首幾何？”
“我們……殺敵二十四人，重創五十九人，擊傷一百二十一人。”
老李撓着太陽穴：“這麼……平均嗎？對方的實力……和我們不相上下啊！好傢伙，我們死幾個他們死幾個，我們傷幾個他們就傷幾個是麼？”
老李鬱悶地道：“對手到底是誰啊？”
李福哭喪着臉：“家主，我們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打的，所以……我們的斬首，就是我們的戰損，跟別人家基本沒啥關係。”
老李睜大了眼睛，足足幾秒鐘沒說話，就看着李福。
“你特麼說什麼？”
李福道：“我們……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打出來的戰損。”
“沒有敵人？”
“有……我們，就是敵人。”
老李歪着頭：“你猜我聽懂了嗎？”
李振臣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嘴裏叨咕：
“差哪兒呢？不應該啊！我堂堂李家的大少爺，還比不上一個從雪城來的奸商？嫌我太帥了？我從小就這樣啊……搞不懂……”
老李看着他：“你這一身血怎麼搞的？”
李振臣擡起頭：“爸，我失戀了。”
老李快氣死了。
“我問你幹啥去了！”
“我去……戰鬥了，現場很慘烈，不過您不要擔心，我沒事。”
老李啪地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我擔心你了嗎？我問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振臣捂着臉：“我也沒鬧清楚啊！那個死丫頭說什麼小花姑娘都信，我是真的搞不懂！”
老李嘆口氣，自己這兒子廢了。
就得指望阿蓮肚子裏那個了。
此時，幾大家族都統計完了戰損，都來到了老李家。
幾大家主再次聚集在這裏，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客套寒暄，都陰着臉不說話。
老趙掛着吊瓶，虛弱無比。
老李陰着臉：“各位，說句話吧，到底怎麼回事！”
張九成不說話，就看着老趙和老王。
老王一下子站起來，指着張九成：“老張！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九成看着他：“我跟你說？我還想讓你跟我說呢！你們王家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陸總的別墅？”
“我們奉命去殺陸總！”
“奉誰的命？”
“我跟你說不着！”
“好！”張九成道：“我也是奉命，保護陸總，張家全家誓死保護陸總！”
“我也跟你說不着！”
老王指着張九成：“張九成我告訴你，我背後的人，你可惹不起！”
“哎呦！跟於家主打了幾天高爾夫，看把你嘚瑟的。我告訴你，我背後的人，纔是你們惹不起的！”
老王冷笑：“於家？跟我背後的大人物比起來，於家就是個屁！老張，你別怪我沒提醒你，陸程文這個人你保不住，天王老子也保不住！我不殺他，還得有更多的人來殺他！”
“你要是腦筋還清楚，趕緊賠償我們王家的損失，然後乖乖滾一邊看戲去！陸程文我喫定了，天王老爺也保不住他，我說的！”
張九成也站了起來：“老王，我不管你背後站的是什麼人，有多大勢力。陸總我保定了，誰要動他，先踏平張家，殺光我們張家的門客、門徒！這事兒沒商量！”
老李一拍桌子：“行啦！你們先別吵了！不是你們幾家打成了一鍋粥，你們都找我要什麼人？還都特麼告訴我上面有人！人呢！？現在我們李家的損失最大，這筆賬怎麼算！？”
老趙想說話說不出來，乾着急沒辦法。
那三個老頭子吵得越來越兇，此時外面有人進來報告。
“張家家主，醫院傳來消息，公子爺他……重傷不治……已經……去了！”
老王當即雙腿一軟，眼前一片漆黑，差點昏死過去。
張九成一把輔助他：“老王！老王老王！你要挺住啊！”
那邊的老李也雙腿發顫，顫顫巍巍向前幾步：“說沒說，是幾公子啊？”
那人道：“是二公子。”
老李大鬆一口氣，拍着胸口：“還好、還好。”
老王當即崩潰：“老二啊！我的老二啊！你怎麼就走了啊！”
老王崩潰過後就是憤怒，推開張九成，指着門外：“陸程文！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老趙歪在椅子上，兩行淚水流下。
看着所有人都在安撫老王，內心百感交集，好兄弟啊！
大家給老王摩挲前胸，拍打後背，又掐人中、又灌茶水的……好半天，老王算是緩過來了。
老趙看着他們：“你們是不是……也應該……關心關心我啊？”
大家反應過來了，趕緊過去勸。
“老趙啊，別往心裏去，這不叫事兒！”
“對對對，跟你關係其實不大，你看開點，老王都快不行了，我們照顧不過來這麼多人。”
老趙道：“王兄！你得莊園就在我們隔壁，那孩子從小就跟隔壁王叔叔親，您待他如同親生骨頭，這個人情，我老趙是領的。”
老王痛苦地揮手：“應該的。”
老趙支撐着坐起來：“陸程文殺我兒子，踹我命根，我和他不共戴天！”
大家都勸：“你就記着命根的仇就行了，兒子不兒子的，讓別人去算吧。”
老趙道：“老張，你到底幾個意思？陸程文你是生保了是嗎？”
張九成嘆口氣：“各位兄弟，我也看出來了。你們兩家看來是回不了頭了。”
“作爲兄弟，我今天明白無誤地告訴各位，陸程文，誰也動不了，就算把張家拼光了，還會有其他家族出來保他。”
“日後戰場再見，若還記得我們曾經的情分，請自動退去，給張家一個面子。不然，我們只能刀劍相向了。”
張九成站起來就要走。
老李一把拉住他：“老張！先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