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墨承白,只要坐在書房中便會專心辦公,心無旁騖。

    可是今天,家中所有傭人皆是發現,他們每次開門時,墨承白都會擡起眼來看他們一下;可見到他們後,又會黑着臉立刻低下頭去。

    衆人惴惴,還以爲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但喫過的鹽比大家喫過的米還多的胡管家,卻對真相心知肚明。

    “少爺是想念少夫人了吧?”

    胡管家一臉盡在掌握的表情:“以前少爺在家辦公時,少夫人大部分時間都會陪在一旁端茶倒水,準備果盤……可這段時間一到休息日少夫人就跑得沒影,少爺想必非常不習慣吧。”

    “……胡管家,你的聯想能力倒是豐富。”墨承白看了胡管家一眼,淡淡地扯了扯脣角。

    明顯並不承認。

    胡管家也不着急,給墨承白倒好水後,他纔想起什麼一般道:“對了少爺,剛剛夫人來電話,說是在路上遇到少夫人,就拉她一起去參加貴婦麻將局,所以晚上少夫人就不回來喫飯了。”

    “……這件事怎麼不早說?”

    墨承白擰着眉:“麻將?簡直是在胡鬧!”

    誰說不是呢。

    不過胡管家也是理解墨母的無可奈何的。

    畢竟這種聚會,她參加也是趕鴨子上架,自然是得找個人和自己一起分擔丟臉。

    好在現在墨承白上心了。

    於是胡管家故意口是心非,義正言辭道:“少爺,我知道少夫人是被夫人強行拉去,非常無辜,可是作爲一個好妻子,她竟然這麼晚了還不想着回來陪丈夫喫飯,而是在外面浪,別說是少爺了,連我這個老管家都看不下去了!”

    “所以少爺你放心,老奴是絕對不會勸你去幫少夫人撐腰解圍的,您就留在家裏繼續工作,畢竟少夫人哪有工作重要啊!”

    “少爺,你說是吧!”

    胡管家貼心地眨眨眼說道。

    “……”

    墨承白睨了胡管家一眼,沉默了下來。

    ……

    而另一邊,冰火兩重天的包廂內。

    唐霜陪着墨母打了半個小時的麻將後,總算是知道爲什麼墨母剛剛硬要拖着自己了。

    因爲墨母的手氣,簡直差的離譜!

    十幾把玩下來,好牌面竟然一把也沒有,臉黑的程度簡直叫唐霜都震驚!

    可墨母運氣差,同桌的其他三個太太卻很開心。

    尤其是文夫人,連贏了墨母十幾把,面前的籌碼都堆得高高的,她不但出了剛剛被懟的氣,臉都要笑爛了!

    “哈哈哈今天真是承蒙墨夫人謙讓了,改天有牌局,我還要叫你!”

    “呵呵,改天的事還是改天再說吧。”墨母對自己這非酋的手氣顯然也很瞭解,她皮笑肉不笑道:“文夫人還是先照顧好兒子吧,他現在還在養傷的階段,最需要母親的關心。”

    “害,我家兒子現在在殷氏醫院蒙燁少的照顧,恢復地挺好的。”

    文夫人親暱地看了殷夫人一眼,拍着彩虹屁道:“說起來燁少可真是出類拔萃,不但長得英俊不凡,這麼年輕還已經是醫院的院長!也難怪我前幾天在醫院時,總在樓下看見墨明玉小姐蹲守。”

    “但是墨夫人啊,恕我直言,女孩子還是得矜持一些纔好,不然太倒貼了很廉價的!”

    “誒呀,東風!我又贏了!墨夫人,給錢吧!”

    文夫人得意地一邊說,一邊對墨母攤開手,一副“真是不好意思”的樣子,更加戳人心窩子。

    見狀,殷夫人等人忍不住捂脣輕笑。

    墨母雖然向來心大,無所謂幾十萬的輸贏。

    可此時女兒丟人被嘲,自己又得給“仇人”送錢,哪怕是墨母努力剋制,也忍不住氣得紅了眼眶。

    唐霜有些心疼地看着墨母,因爲她雖然並不在意墨明玉被人笑話,但對於這個墨家一直很照顧自己的長輩,她還是有些心疼。

    於是就在墨母咬着牙,想將自己爲數不多的籌碼全給出去,不玩了時,唐霜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等等,牌局纔開始還沒多久,何必這麼着急。”

    唐霜溫柔地笑着,牽起墨母道:“媽,您累了,不如我來替您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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