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沒受什麼委屈——

    墨承白溫柔如水的這句話,就像是一塊巨石般,狠狠砸在了唐霜的心上。

    於是握着車門把手,唐霜將指尖都快掐出了血,這才忍着胃裏的翻江倒海,坐回了車上,深深地閉着眼睛。

    而看見她上車,墨承白和顧宛然說了兩句話後,也掛斷了電話。

    可看着唐霜閉着眼睛,明顯不願看人的姿態,他心口那種淤塞又彷彿捲土重來。

    他沉着臉道:“爲什麼下車這麼久,媽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唐霜用盡全身力氣,才讓自己開口去回答墨承白的話:“媽只是隨便和我聊聊今晚的事,沒注意時間,就多耽誤了一些。”

    “今晚的事,以後不會再發生。”

    墨承白眸光幽沉了幾分,卻一直在看着眼前的人:“你若是一個聰明人,也不應該將今晚的事放在心上。”

    “嗯,墨先生說什麼便是什麼。”唐霜累了,也點點頭:“和墨先生離婚以後,本來也不會再發生今晚的事。”

    畢竟那時她就是個豪門無用棄婦。

    文夫人雖然閒,但也不可能坐着飛機出國嘲諷她啊。

    可是聽着唐霜的話,墨承白的眉心已經狠狠蹙起。

    下一刻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他將她摁在椅子上道:“你到底要陰陽怪氣多久,你是還記仇着上次在公司樓下,我誤會你和你媽媽演戲的事嗎?”

    “誤會我和我媽媽演戲?”唐霜難得一愣,看向了墨承白。

    墨承白看着眼前這雙水眸中終於有了自己,面色也緩和了幾分。

    “上次我以爲你媽媽來找你,是爲了給你製造英雄救美機會的事,殷燁爍已經和我解釋過,我也知道是自己誤會了你了。現在坐在車裏有時間,你可以和我說那天具體發生了什麼。”

    “……不必了。”

    唐霜沒想到,一直厭惡憎恨她的殷燁爍,竟然後來會幫她解釋。

    可是看着墨承白,她一字一頓道:“我沒什麼好說的,我媽媽那天來找我也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墨總時間寶貴,就不必聽這些家長裏短,污了耳朵了。”

    “你就一點都不打算爲自己辯解?”

    墨承白倏然眯起冰冷的眼眸,伴着唐霜的話,他握着她的大手也在一點點加重力氣。

    好似想將她的解釋,用這樣的方式逼出來!

    唐霜卻只麻木地扯了扯脣,搖頭道:“不想。”

    過去三年,她曾不止一次地想對墨承白解釋,可是那時的墨承白皆是沒時間聽,不願意相信。

    所以現在,唐霜也不要說了。

    畢竟結婚這麼久,墨承白若是真想知道她的事,以他的能力,動動手早就都能知道了,何必拖延到現在呢?

    顧宛然哭的時候,墨承白不都是第一時間哄的嗎?

    歸根到底,只是男人愛和不愛而已——

    於是慢慢地閉上眼睛,唐霜又重新回到了之前靜默不願看人的狀態。

    但不知爲何,墨承白緊攥着她的手,卻一直沒有放開。

    正好此時,墨家別院也到了。

    唐霜打開車門,直接甩開墨承白,上樓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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