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白看着顧宛然輕勾着脣角,緩慢而危險道:“宛然,你真的是這樣沒有分寸的人嗎?”
“……”
顧宛然回答不了,因爲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她都是罪人!
於是臉上的血色急速褪盡,許久後,她才倏地慟哭出聲,淚如雨下。
“承白,對不起,是我對你的愛讓我變貪心了,是我天真地以爲明玉將手鐲帶給我,經過了你的同意……你以前在我病牀前跟我求過婚,所以我以爲今天我戴着墨家的手鐲出現在你面前時,你會開心,沒想到現在結果卻是這樣……承白,我讓你對我失望了,對不對?”
顧宛然一邊說,一邊顫抖着指尖,將手腕上一直珍惜的墨玉手鐲摘了下來。
因爲動作着急,她將手背都刮傷了一片。
而墨承白看着手背破皮的顧宛然,不期然也想到了當年在地震中,她便是用這隻手從縫隙中緊緊牽着自己,還爲此落下了終身的傷痛……
半晌後,他終是嘆了口氣。
“別哭了,我沒有對你失望,只是墨玉鐲畢竟是墨家的傳家之物,不能隨意對待。”
“我,我知錯了,但你別因爲這件事,對我心存芥蒂好嗎?”顧宛然朦朧着淚眼,楚楚可憐地看着墨承白。
“好。”
墨承白也不想對十年前那個廢墟中的小姑娘咄咄逼人。
“這次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和明玉擅做主張,這樣也是保全了你的顏面,可是,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墨承白沉聲道:“宛然,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對我耍心機。”
也正是因爲如此,
也正是因爲不想被這個男人討厭……
所以唐霜,我只能送你和你的孩子去死,這樣才能永遠瞞住十年前的祕密了……
顧宛然佯裝乖巧地低下頭暗想,藉着這個動作,她也擋住了滿是陰狠的眼睛。
……
與此同時,酒店的洗手間裏。
唐霜忽然打了個寒戰,總覺得好像是有人在背後罵她。
但轉念一想,會在背後罵她的人實在有點多……就比如剛剛忽然破天荒邀請她喝酒,卻被她藉口要上廁所,直接拒絕的殷燁爍。
現在他絕對正在背後三句不重樣地罵她。
可是唐霜這也是沒有辦法,誰叫她懷孕本來也不能喝酒呢。
於是站在洗手間裏獨自冷靜一下自己,直到二十分鐘後,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唐霜才從洗手間出去,準備回去慶典上。
不想就在這時,走廊深處一道腳步聲忽然傳來!
唐霜還沒反應過來,便直接被人捂住了眼睛,塞住了嘴,直接拖向酒店的深處!
“唔——!”
唐霜驚慌失措地不斷掙扎,努力發出模糊的喊聲,希望有人路過能夠幫助自己。
但對方明顯是算計好了,不管唐霜怎麼折騰,也沒有一個好心人出現幫她。
而就在唐霜不知道這樣黑暗的恐懼還要持續多久時,伴着一聲沉重的開門聲,唐霜已經直接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倉庫中,可怕的寒氣瞬間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