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燁爍和唐霜確實是青梅竹馬,可因爲殷伯父車禍去世的事,十年前他們的關係便已經破裂。

    而那時,他們兩個纔不過十三歲——

    墨承白卻認爲他們將所有事都做過了?

    “墨先生,你是不是瘋了!”唐霜慘白了臉色,氣的下脣顫抖:“我們那時候不過是兩個孩子!”

    “呵,孩子?”

    墨承白居高臨下道:“現在的孩子,十三歲也已經能做不少事。況且你們決裂雖然是在十年前,但那不過都是表面功夫,誰知道你和他私底下是如何?又或者……”

    墨承白鄙夷地看着唐霜:“誰知道唐助理會不會就是那種,喜歡男人對自己越壞越好的下賤女人?”

    下賤……女人?

    唐霜說不出話來,因爲墨承白這次難聽到了極點的話語,她也擡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脖頸的窒息,這一刻已經比不上心口的生疼。

    許久後,

    她才忽然癡癡地笑了出來,眼中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落:“沒錯,墨先生說的沒錯,我以前確實就是那種喜歡男人對我越壞越好的下賤女人……你儘可以嘲笑我曾經愚蠢,過去的可笑,因爲這都是我該的。”

    “可若是按照墨先生你說的,我的初戀是殷燁爍,還是從十年前就這樣愛他,那是不是也可以證明了,三年前給你下藥的不是我?”

    畢竟有喜歡的人了,唐霜爲什麼還要爬別人的牀?

    她不喜歡墨承白,不是嗎?

    但沒想到的是,聽着她這麼說,墨承白卻倏地一怔,骨節修長的大手也猛地鬆了力。

    可唐霜卻在這時反握住他,步步緊逼:“墨先生爲什麼不回答我的話了?你說啊,若是我的初戀是殷燁爍,那我是不是沒必要給你下藥?畢竟真的有這樣能成好事,能逼着男人娶我的藥,那我給十三歲時便相愛的殷燁爍下,逼他和我結婚,不就好了嗎?”

    “——你想的倒是美!”

    墨承白聽着唐霜說可以和殷燁爍結婚時,心口忽然一空,一種憤怒又開始衝了上來。

    而且莫名的,他就是不想承認唐霜沒給他下藥。

    因爲那好像就代表着,唐霜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想和他扯上關係……

    於是狠狠推開唐霜,墨承白一字一頓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居心,可是三年前那杯下了藥的水,是你端給我的,你不要忘記。”

    “我當然記得。”

    因爲這件事,她被釘在恥辱柱上整整三年,便是想忘都忘不掉!

    好在,唐霜早就知道了墨承白在這件事上永遠不會信她,永遠都會認定她是卑劣的。

    所以握着痠疼的脖子,她艱難地深吸了兩口氣,也擦掉眼淚:“墨先生,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個會下藥的狠毒女人,那請你也快點跟我離婚。不然我還真擔心有一天,我會直接對你下毒!”

    “……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墨承白眯着狹長的眼眸,不帶一分感情的眸光從唐霜沾着淚水,滿是潮紅的小臉上一寸寸劃過:“唐霜,看來是我這段時間太好說話,叫你真的以爲,你可以在我面前站直身子,肆無忌憚地說話。”

    “既然如此,那接下來,我就看看你的脊樑能有多硬,我能不能敲斷!”

    墨承白殘忍冰冷地說道。

    話音落下,他也直接轉身從唐霜的助理辦公室走了出去。

    而眼看着面前的大門重重開起,又重重關上,唐霜也虛軟了雙腿,將手護在小腹上一點點滑坐在地。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忽然從口袋中掉了出來,因爲震盪自動打開,停在朋友圈的一條最新更新上——

    是顧宛然發的動態。

    她開心漂亮地站在一堆破敗廢墟上,墊着腳尖作出要翩翩起舞的樣子。

    配字是:沒用的小倉庫拆掉了,最完美的舞蹈室即將閃耀登場!

    唐霜蒼白了面容,忍了又忍,到底還是控制不住將臉埋在臂彎處,失聲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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