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沒想到墨承白會到爸爸的病房來找她……

    當轉頭看見站在身後幫自己擰開瓶蓋的淡漠男人時,唐霜瞪大眼睛,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又打了個飽嗝……

    而墨承白居高臨下地看着喫的臉頰像倉鼠般圓鼓鼓的小姑娘,許久之後纔開口道:“不喝水了?”

    “喝……”唐霜連忙接過水,但也從病牀邊連忙站起身來:“墨,墨先生,你怎麼來了?”

    “你覺得呢?”

    墨承白沒有直說,但醫院的白熾燈下,他俊美無儔的深邃面容微微繃緊,映襯着身上不近人情的黑色西裝,有幾分寒冰般的冷意:“你不好好待在我身邊工作,偷偷跑到自己爸爸的病房來一個人喫飯,倒真是我的好助理。”

    “……這個時間點,要是在公司我身爲助理也已經下班了。”唐霜不想被墨承白形容地像個玩忽職守的人。

    因爲之前在醫院裏,唐霜遵守工作原則,忙上忙下已經爲墨承白深愛的顧宛然奔波了整整三天。

    況且剛剛其實她也給墨承白帶了飯,是聽見墨承白說她的壞話,所以唐霜才走了。

    但不知道這些,唐霜的話聽在墨承白的耳中就像是抱怨,他眸光微涼道:“身爲一個稱職的助理,只要上司需要你,那你就不能下班。”

    ……又是這典型的資本家剝削言論。

    唐霜的眸光暗淡了幾分,忽然就連爭辯的力氣也沒有了:“墨總,那宛然小姐那邊又有什麼情況需要我處理嗎?”

    “暫時沒有。”墨承白不是很想看見唐霜這樣仿若花朵枯萎的模樣。

    於是,他轉眸看向躺在牀上的唐文山:“你爸爸最近情況如何了?”

    “還好……”唐霜知道墨承白不喜歡自己這個“殺人犯父親”,但畢竟唐文山這三年的醫藥費都是墨承白給的,於是她還是斟酌道:“託您的福,我爸爸的情況越來越好了。”

    “是嗎?”

    墨承白聞言揚了揚眉,也想上前幾分,擡手仔細看看唐文山的狀況。

    可是,墨承白的手剛一動,唐霜便白了臉。

    幾乎是反射性的動作,“啪”地一聲,唐霜已經打落了墨承白的手:“你要幹什麼!”

    墨承白驀地一頓,這一刻,空氣都彷彿凝固到了冰點。

    因爲墨承白從未被人這樣對待,尤其是在他難得屈尊降貴,主動關心後,卻被這樣拒絕。

    他的眼中瞬間颳起風暴,黑眸中可怕的凜冽,幾乎要將眼前的女人狠狠撕碎:“你剛剛是覺得我會害你的家人?!”

    “我……墨先生,對不起。”唐霜抿着脣角,隱約知道自己是過度敏感了:“我只是覺得您的身份尊貴,我爸爸畢竟是病人,您還是不要太過靠近爲好。”

    “是嗎,這些聽起來這倒是爲了我着想?”

    墨承白越發陰冷:“但是唐霜,你心裏究竟是什麼想法,你自己有數!”

    “……對不起墨先生。”唐霜吶吶地再次道歉,下一刻深吸了一口氣,她也只能將自己的手伸出去:“剛剛是我不好,你可以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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