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窗外的夜色越發濃重——

    唐霜不知道墨承白和墨瀚海在說什麼,她只知道,最後她被墨承白從書房帶了出去,墨瀚海的臉色也非常難看。

    而自知自己不是正統的墨家人,所以慢慢跟在墨承白的身後上車,唐霜也沒多嘴詢問墨承白什麼。

    可給自己綁好安全帶後,墨承白卻是側目看向她。

    “墨瀚海之前和你說了什麼?”

    唐霜微微一頓,隨後搖了搖頭:“沒說什麼,就是讓我謹言慎行罷了。”

    因爲說實在地,唐霜現在也不知道墨瀚海最後那些莫名其妙的發難是爲了什麼。

    表面看,墨瀚海像是在責怪她多管閒事,但隱隱約約中,唐霜總覺得他好像是在維護那些企圖侵吞殷紫月公司的壞人。

    不過墨家上下團結,墨承白也看重家中平和,要是唐霜將自己毫無依據的猜測說出來,說不準墨承白還要將她再教訓一頓……

    她和墨承白至今已經有太多賬沒算了。

    畢竟昨天,唐霜和孩子們的演出雖然成功,但也算是變相“反噬”了顧宛然……所以唐霜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

    可聽着唐霜的話,墨承白卻是眯了眯眼。

    他能明顯感覺到唐霜對他的防備和有所保留,就像是希望和他的關係能越簡單越好,牽扯也能越少越好。

    但這叫墨承白有些不悅,因爲他並不希望事情按照唐霜想要的去發展。

    而且想着那天顧宛然對他說過的請求,墨承白眸光幽深了幾分,也發動車子先往墨家別院開去。

    ……

    另一邊,墨瀚海在墨承白離開後,也頹然地跌坐回了椅子上。

    許久後,等後背滲出的冷汗都乾透了,也聽見墨承白的車子離開祖宅的聲音響起,墨瀚海才起身走向墨明玉的房間。

    此時,墨明玉正待在房間裏哭哭啼啼。

    看見墨瀚海來了,她立刻哭訴道:“爸爸,你可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爲你不疼女兒,也要和媽媽哥哥那樣去疼唐霜那個下賤卑微的傭人之女,要去忙活着給她辦生日宴呢!”

    “明玉,不要胡說。”墨瀚海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教訓女兒。

    但是墨明玉卻是越哭越上勁了:“我哪裏是胡說啊!爸爸,剛剛在餐桌上的場景你也看見了,媽媽和哥哥全部站在唐霜那邊,之前哥哥本來說好隱婚,不會將唐霜當家人看的,結果現在他們竟然不顧我的反對,要給唐霜辦生日宴,明顯是把她真的當成墨家人了!我看唐霜之前說的那些話也沒錯,我恐怕真的不是媽媽的親女兒,哥哥的親妹妹!”

    “你這是什麼混賬話!”

    墨瀚海聞言倏地一怔,下一刻卻是聲音都狠厲了下來:“你知道這樣的話被外人聽見會有多嚴重嗎!”

    墨明玉呆住了。

    因爲她一向口無遮攔慣了,什麼辱罵雲芸和墨承白的話,她都當着墨瀚海的面說過。

    但這還是第一次,墨瀚海對她這麼兇:“爸,爸爸,你這是怎麼了?我說我不是媽媽的親女兒,哥哥的親妹妹,那就是抱怨……哪怕外人知道,也不會當真的……畢竟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墨家小姐啊!”

    “夠了,反正以後別叫我聽見這樣不像樣的話。”

    墨瀚海板着臉,義正言辭道:“這些話尤其是不能在你媽媽和哥哥的面前再提,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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