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混亂髮生在一瞬,也結束在一瞬——

    顫抖着指尖,唐霜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終是將一直放在身上妥帖保護着,將來也準備留給寶寶的白玉觀音,交給了墨承白。

    而墨承白拿着溫潤無瑕的白玉觀音,細細看了一眼後,也將東西放在了口袋中。

    “這塊玉佩,明天我會還給宛然。”

    “唐霜,你不應該怪我讓你將東西交出來,這是你欠了宛然的,我是在幫你償還罪孽。”

    墨承白一板一眼地訴說,彷彿他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她好。

    唐霜薄涼地冷冷一笑,心裏卻只有無盡的恨意與化不開的仇恨。

    因爲她根本就不欠顧宛然,是墨承白欠了顧宛然,所以他便要這天下人都和他一樣,去向顧宛然還債!

    可笑墨承白將她健康,快樂,自由,玉佩……一樣樣全部拿走,竟還地希望她感恩戴德?

    唐霜扯着脣角,擡起猩紅的眼睛看向墨承白道:“你虛僞給誰看?”

    墨承白沉黑了眼眸,薄脣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你現在不理智,我不會和你計較這些,之後你的生日宴,我會讓家裏以少夫人的規格爲你好好操辦。”

    簡而言之,這也算作是他對唐霜的補償。

    唐霜心口疼的就像是快要窒息,不想在墨承白麪前暴露脆弱的一面,可她的眼淚還是止不住落下眼眶:“我不要。”

    “什麼該死的生日宴,什麼虛假的少夫人,這些我都不要!我只想要離婚,我只要現在就從這個讓我快憋死了的地方離開!”

    “不行。”墨承白握住了唐霜的手腕,下顎緊繃猶如尖刀:“你不能從這裏離開,而且你既然已經恢復了身體,也不用再坐着輪椅了,那明天你也就回公司上班。”

    墨承白這段時間已經忍耐了太久。

    現在,唐霜結束了教孩子跳舞的工作,也該回他的身邊,別再繼續和殷燁爍攪和在一起。

    於是不顧唐霜的掙扎,墨承白將她打橫抱起,放回了房間。

    而方纔傭人們看似翻箱倒櫃,但其實並沒有破壞多少地方,現在很快也都已經將全部東西收拾如初,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可是將門關上離開時,唐霜痛苦的哭聲還是從身後傳入了墨承白的耳中,彷彿心肺俱傷。

    墨承白的步伐微微頓了頓,可半晌後,他還是離開了走廊。

    ……

    轉眼第二天。

    所有的傷害和紛雜,好像都在強迫之下被蓋上了一層灰色的陰霾,深深地藏在了看不見的角落裏。

    唐霜被墨承白重新帶回公司上班後,第一時間,之前都是看了廣場演出的辦公區同事們便都圍了過來,像是看見了明星一般,爭先恐後地表達崇拜和佩服之情,沒想到平時在他們印象中一板一眼的唐助理,竟然還是個舞蹈仙子。

    對此,唐霜努力地想要微笑迴應大家善意的誇獎。

    但苦澀的脣角,卻叫她真的連一點弧度都揚不起來。

    而好巧不巧的是,就在大家熱火朝天地說着“我們都覺得唐助理你跳舞比顧宛然好看多了”時,一道腳步聲忽然從走廊一端傳來。

    緊接着,便見戴着墨鏡,穿着標誌性溫婉白裙的顧宛然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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