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白有自己的脾氣。

    之前唐霜幾次在衆人面前給他難堪,他都可以顧念在唐霜失去父親的份上,勉強忍住。

    但是此時,在知道唐霜瞞着他做了那麼多事,還是請的殷燁爍幫忙後——

    墨承白握着唐霜的手腕,黑沉的面容彷彿積攢着風暴:“爲什麼不將這些事情告訴我?你是故意不告訴我!”

    “是啊,因爲我要是告訴墨先生,那墨先生是不是又要用‘你想多了’,‘你別攀扯宛然’的那一套說辭來搪塞我,強迫我不能再調查下去?”

    唐霜之前在墨承白手上已經吃了太多太多的虧了。

    此時淡淡地看着墨承白,她冷笑道:“我問過殷先生了,我爸爸出事的那個公園雖然是醫院新建的,沒有攝像頭,可是在花園旁邊有一個小型的停車場,事發當天,許多車都停在那裏,而那些人的車上基本都配有行車記錄儀,說不定有些車子角度正確,便記錄下了我爸爸遇害時的所有過程。”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將會在警察和殷先生的幫助下逐一聯繫那些車主,調取他們的行車記錄儀出來查看。”

    “墨先生,你維護你的心中所愛,與我陣營不同,但這次的事情在警察的手中,你應該不會爲了包庇罪犯,還想挑戰權威,和警察過不去吧?”

    墨承白抿緊了薄脣,眼中就像是要燃起火來。

    因爲他從沒站在顧宛然那邊。

    他一直都是隻看證據,從事實出發,可唐霜卻直接將他劃分去了另一邊的陣營,還和殷燁爍站在一起,將他對她的所有包容和忍讓,全部踩在了地上!

    墨承白從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於是冷笑一聲,他也甩開唐霜的手道:“好,既然唐助理現在有了殷先生的幫助,那我就祝願你們真的找出點東西來,別白忙一場。”

    “承白!”雲芸緊擰着眉心,立刻斥責墨承白。

    因爲小霜想要爲父親的去世尋找真相,墨承白這樣公開說風涼話,不是真的好像站去顧宛然那邊了嗎?

    可是墨明玉卻像是有了墨承白的撐腰,一下子就鑽出來道:“媽,哥哥說的沒錯!唐霜爲了一點小事折騰地沒完,還要污衊宛然姐姐?我看搞不好,她就是想用死了父親這件事當藉口,博取燁爍哥哥的同情心,好攀附燁爍哥哥!”

    “閉嘴!”墨瀚海一個頭兩個大,連忙出來將女兒扯回去,想當做一切沒發生過。

    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唐霜靜靜看着,嘲諷地扯了扯脣角:“墨先生的妹妹還真是和哥哥一條心,每次都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次次都不叫我失望。”

    墨承白手上的骨節都在“咯吱”作響:“她的話不是我教的!”

    唐霜便是對墨明玉有氣,但也不應該發泄在他身上。

    唐霜卻連脣角的弧度都沒變一下:“妹妹的話不是哥哥教的,但妹妹每次侮辱糟蹋人,不都是哥哥撐腰縱容出來的嗎?”

    所以誰又能比誰乾淨?

    說不定,墨承白其實心裏也和墨明玉想的一樣,只是墨明玉幫他說出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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