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若是有一個人願意爲孩子放棄一切,那這個人一定就是母親——

    雲芸不知道,唐霜過去三年,其實也一直都是這個心態。

    所以一瞬之間,唐霜的內心也有些觸動,更是忍不住想起了最近幾天,曜曜生病時自己的慌亂驚恐。

    可問題是,先不說墨承白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生病。

    就說墨承白生病……爲什麼要她去?

    唐霜擰着眉心,不能理解道:“夫人,墨先生的身體若是真出現了意外,那家人和愛人的陪伴纔是最重要的,您不是應該去找墨先生的父親、妹妹,還有顧宛然小姐纔對嗎?”

    “他們都沒用的。”

    雲芸黯然了眼眸,幾乎沒有猶豫便搖了搖頭。

    因爲這三年,雲芸雖然不能完全確定家裏發生了什麼,但自從唐霜去世,墨承白身體一落千丈,墨瀚海作爲父親不但不關心兒子,卻還想要奪權後,雲芸便隱隱約約感覺出了。

    這個家,其實一直沒有她想象地那樣和諧美好。

    所以現在墨承白再次生病,命懸一線,雲芸根本就不敢去找墨瀚海,唯恐他又會趁機鑽空子。

    墨明玉那邊她也不敢說,畢竟墨明玉一直都是站在墨瀚海那邊的。

    至於顧宛然……

    雲芸壓根不可能去聯繫!

    因爲這個女人早就和墨承白沒關係了,說嚴格點,雲芸覺得墨承白變成現在這樣不死不活的模樣,那全都是拜顧宛然所賜!

    若不是顧宛然三年前一直不斷作妖,從中破壞唐霜和墨承白的關係,叫墨承白傷透了唐霜的心,跳崖尋死。

    墨承白如何會落到現今後悔無門,只能日日自嘗苦果的地步?

    只是這些,雲芸不能告訴arya。

    畢竟arya和這一團亂麻般的事情沒有關係,說給她聽也只是叫她煩心而已。

    所以含着眼淚,雲芸只能繼續懇求:“arya小姐,求求你幫幫我吧?你現在纔是我兒子唯一能穩定下來的解藥……只要你願意幫我,去醫院和我兒子說兩句話,我什麼都能答應你,哪怕你是想要墨氏商廈即刻關門,不要妨礙你的新商廈開業,我也一定照辦不誤!”

    “不必了,商場上的事,我還是喜歡光明正大……”

    唐霜隱在面具下的面容滿是糾結地拒絕。

    但許久後,看着雲芸紅腫憔悴的面容,她還是嘆了口氣:“罷了,我們現在去醫院吧,可穩定墨先生病情的事,我只能答應勉強試試,不一定能成功,這一點還是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我明白我明白!”

    雲芸忙不迭地點點頭,也終於破涕爲笑。

    隨後,唐霜也上了雲芸的車,用幾乎風馳電掣的速度趕到了醫院。

    病房外,冰冷的空氣,此時不知爲何帶着淺淺的血腥味,長長的走廊更是仿若通往地獄的路,盛開着一朵朵曼陀羅花。

    而本該待在房間中的醫護人員們,此時竟然都遠遠地站在外面,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萬分緊繃。

    反觀病房內,卻是一片悄然死寂,除了儀器緩慢的機械音,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唐霜下意識地蹙了蹙眉,此時才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於是不自覺加快了步伐,下一刻,走進病房後,唐霜才終於看見了躺在病牀上的墨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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