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白?”

    唐霜詫異地看着不遠處的身影,因爲完全沒想到,本應該在病房裏治療休息的男人,兩個小時後竟然出現在了一片雨幕的醫院門口。

    她下意識便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而伴着她的聲音,下一刻,墨承白也看向了她。

    或許是微暗的眼眸注意到她還殘留着一點醬汁的脣角,他聲音微微沙啞道:“你剛剛和殷燁爍一起喫完午餐嗎?”

    唐霜微微蹙了蹙眉,不太想回答墨承白的問題:“這是我的私事,和墨先生應該沒什麼關係……可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墨先生剛剛不是還生病待在病房裏治療嗎,怎麼現在卻出現在這裏了?”

    “我出院了。”

    墨承白看着唐霜,輕輕垂了垂眼眸道:“我已經沒那麼疼了,所以不想在醫院待了。”

    這是這三年來,墨承白一直的習慣。

    他在醫院裏有太多不好的記憶,所以只要身體沒那麼難受了,他就會不顧阻攔,立刻出院。

    可這不是胡鬧嗎?

    唐霜擰着眉:“墨先生,你要是真的生病了,就應該好好待在醫院積極配合治療,不然總是來來去去地,祛不掉病根,這簡直是在拿生命開玩笑!”

    “但我在醫院待的時間一長,就會想起我的妻子……”墨承白緩緩擡起眼簾,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人道:“我的妻子身體不好,當年我還在醫院傷害了她……所以我不想留在醫院裏。”

    “你怎麼動不動就要說起曾經的妻子?”

    唐霜忍不住心中煩躁,可是不由自主地,她還是轉開了眼睛:“你那些奇怪的想法,我無權干涉,反正命是你自己的,你自己不珍惜也沒人管你。”

    畢竟唐霜還要關心曜曜和融融的身體,墨承白是死是活……自然有別人去關心。

    而這樣想着,唐霜也想快點回去看寶寶。

    可就在這時,墨承白眸光輕閃,乾澀的聲音再次響起:“等等。霜兒,下雨了,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什,什麼?”

    唐霜腳步一滯,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墨先生,你堂堂一個集團總裁,不至於連下雨天就沒人送了吧?你的助理呢?”

    “剛剛我母親喫完午餐後,我就讓林陸送我母親回家了。”墨承白輕聲解釋:“林陸這段時間一直跟在我身邊忙前忙後,特別辛苦,叫他送完我母親回祖宅,又要回醫院來接我,我實在於心不忍。”

    至於墨承白,他現在便是多站一會兒都臉色蒼白,虛弱無力,自然也不能親自開車。

    但唐霜纔不會那麼輕易被套路。

    “墨先生身邊不可能只有一個助理吧?林助理哪怕是去送雲夫人回家了,那他手下的小助理呢?”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唐霜以前就是墨承白的助理,所以她太清楚,總助手下哪怕沒有輔助,也一定會有一兩個實習生。

    那讓那些實習生來接人,不就可以了?

    墨承白抿了抿蒼白的脣角,半晌後,他才黯然道:“我生病的事,不想被太多外人知道,因爲這會引起集團的動盪……罷了,霜兒我知道你不願意和我相處,我出去打車就好了,抱歉讓你因爲我耽誤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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