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承白,你簡直不是人!你這麼殘忍,你永遠都不會有一家和睦,快樂幸福的日子的!”

    墨瀚海目眥欲裂,發瘋般地對墨承白咒罵着。

    因爲當墨承白說出對他和墨明玉的處理時,墨瀚海只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好像凝結起了,眼前更是天旋地轉,好像一切都崩塌了一般。

    他後悔極了今天自己爲什麼要一時衝動來找雲芸。

    於是下意識地,他連忙哆哆嗦嗦轉身,想快速離開這裏,去找自己的兒子虞揚。

    但一切都來不及了——

    下一刻,熟悉的黑衣人已經向他走了過來,隨後在墨瀚海瘋狂的尖叫和掙扎中,黑衣人們習以爲常地將人堵上嘴,拖了出去。

    前後不過一個小時不到,墨瀚海便已經被扔到了一個漆黑的房間裏。

    而他慌張地剛爬起來,就從門上的窗口裏,看見了對面無知無覺,被許多醫務人員圍着抽血,蹙着眉記錄身體數據的墨明玉。

    慘白的燈光下,墨明玉就像是隻待宰的母豬,也像極了恐怖電影裏,被關在手術室裏一輩子都出不去的傀儡。

    “你們!”墨瀚海的瞳孔都緊縮了起來,也看向黑衣人想要命令那些醫生都停下動作。

    可沒想到的是,下一秒還沒等他的話音出口,一記碗大的拳頭便直接在他臉上炸開,將他瞬間打得倒回了地上,只覺得自己的鼻樑好像斷了。

    過去幾個月那種生不如死的熟悉恐懼。

    此時也再度捲土重來。

    果不其然,一擡頭,一張折磨了他幾個月的熟悉面容也印入了他的眼簾:“墨瀚海,好久不見啊,半個月前你因爲要做骨髓匹配,所以被墨總從郊外的小倉庫接走了,我本來以爲你識相點,好好討好一番墨總,我們應該也就見不到面了,沒想到啊沒想到……”

    墨瀚海最後還是落到她手上了!

    人高馬大的男人猙獰地笑着,作爲墨承白手下專門用來刑訊逼供的特殊人員,男人很快也熟練地給自己戴上了手套。

    免得一會兒墨瀚海身上的血,弄髒了他的手。

    墨瀚海見狀瘋了一般地渾身顫抖,此時是真的知道怕了!

    “不,不,我後悔了……墨承白呢,墨承白在哪裏?我不應該挑釁他的,我要對他道歉,我要……啊!”

    悽慘的尖叫聲倏地響起。

    下一刻,小房間裏,血腥味也越來越濃重。

    隱約間,這樣的動靜通過窗戶傳到了對面,躺在牀上雙眼緊閉的墨明玉忽然便顫抖了一下指尖,皮膚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也叫檢查血樣報告,正互相討論的醫生面色更加凝重。

    ……

    另一邊,醫院中。

    在墨瀚海被拖走的整個過程裏,雲芸站在一旁,半分想要上前阻止的意思都沒有。

    甚至,她看都沒看曾經的丈夫一眼,只將擔心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兒子,擔心墨承白會因爲自己父親的話受到影響。

    畢竟,墨瀚海哪怕在墨承白的眼中是一個多麼糟糕透頂的人,但說到底,他也是墨承白的父親。

    當親生父親這樣否定他,還詛咒他永遠不會幸福美滿時。

    雲芸很擔心墨承白還是會傷心。

    而這樣的擔憂,唐霜其實也有。

    於是抿緊了脣瓣,想了想後,她還是一步步上前,輕輕握住墨承白的手道:“你將來的人生一定不會像墨瀚海說的那樣不圓滿的,你很好,不但一點都不比那個什麼私生子差,我想你一定還比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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