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顧宛然真的那麼熱愛跳舞,所以有了許多舞鞋後,也還想接着要舞鞋?”

    唐霜蹙緊了眉心,不明白地猜測着。

    可是伴着唐霜的話,墨承白卻怔了怔,反而首先覺得不可能。

    因爲實際上,從好幾年前開始,墨承白便一直在心中懷疑顧宛然真的有那麼熱愛舞蹈嗎?

    從這十幾年他和顧宛然的接觸看,最開始那幾年,顧宛然投身舞蹈行業,確實花費了不少心力,可那種感覺,更像是她利用舞蹈來爲自己聲名遠揚,收集粉絲。

    所以她並不會很努力地鑽研舞蹈,反而是參加一個又一個的比賽,拿下一個又一個的冠軍。

    後來顧宛然回國開始進入娛樂圈後,這一個特點也表現地越來越明顯。

    她不斷在各種廣告,綜藝節目,甚至是個人訪談中展現舞蹈,用來塑造人設,經營粉圈,等人設和粉圈都足夠穩固了,她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演爛片,演爛電影,在唐霜離開華國,假死的那三年時間裏,顧宛然甚至一次都沒跳過舞。

    相比較起來,唐霜對舞蹈的感情便純粹炙熱了許多。

    哪怕身體有舊傷,不能長期舞蹈,她也會一個星期兩次地教小孩子跳舞,還會給白血病孩子精心編舞,帶着他們上臺,甚至只要一說起跳舞,她的眼睛便會閃閃發光!

    於是這一刻,因爲唐霜無意的一句話,墨承白才恍然發現……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顧宛然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和唐霜擁有同一個夢想?!

    一種不好的預感倏地從他的心底升了起來,於是下一刻,墨承白立刻看了身旁的黑衣人一眼。

    黑衣人心有所感,輕輕點了點頭後,便悄無聲息地屋子裏快速出去。

    與此同時,墨承白看着唐霜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甚至開始難受地捂起了腦袋,嚇得兩個寶寶都紅了眼睛,他也趕緊強行中斷了唐霜的思緒道:“霜兒,你現在的樣子很不好,先不要再想了……因爲我今天知道你的願望了,從現在開始,我爲你單獨收藏一屋子的舞鞋,實現你的心願,好不好?”

    “不好……”

    唐霜知道墨承白有心彌補。

    可是搖了搖頭,壓下腦袋不知爲何出現的疼後,她深深閉了閉眼道:“我小時候有這個願望,是因爲我想永遠站在舞臺上,但現在,我已經不可能上臺了……所以這個願望也早就不是我的願望了。”

    因爲唐霜的脊椎有舊傷,左腿也有殘疾,墨承白不會不記得。

    而事實上,墨承白也確實記得。

    他永遠不會忘,唐霜的左腿是被他爲了顧宛然廢掉的,甚至在當時唐霜住在醫院裏,身心受創的時候,墨承白還自以爲客觀地給唐霜分析過,顧宛然是要站在舞臺的,不像唐霜,只是個小教室裏教孩子跳舞的舞蹈老師,可以被犧牲……

    現在想來,那時的墨承白有多理智,此刻的墨承白就有多疼!

    墨承白眼底一片猩紅,不顧兩個寶寶還在,他便重重跪在了唐霜的面前:“霜兒,對不起……是我該死,才讓你變成了現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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