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金老師——”

    昏黃的夕陽下,只見剛剛不見的墨承白,此時竟然又重新出現,手上也拿着兩瓶溫熱的梨汁:“你們說了一天話,我剛剛去外面買了兩瓶梨汁,你們先潤潤嗓子吧。”

    “你,你原來沒走啊。”金老師直直地看着墨承白,第一次和這個男人說話,她有些彆扭地沒接過梨汁道:“我還以爲你追回小霜的耐心就這麼點,一天不到就被嚇跑了呢!”

    所以不得不說,金老師剛剛真的緊張了一下。

    畢竟她雖然不滿墨承白。

    可這個到底是唐霜喜歡了十幾年的男人,還是融融的親生父親。

    要是真的將人趕跑了,別說是唐霜這邊,金老師都沒有老臉再去面對融融了……

    而墨承白自然明白,他認真搖了搖頭道:“我追回霜兒當然不會只有這一點耐心,不過我原來確實有些不開心金老師分開了我和霜兒,但是後來在看比賽的過程中,看着霜兒在舞臺下點評那些舞者的樣子,我也漸漸地明白了金老師你今天將我們叫過來的良心用心。”

    因爲儘管墨承白早就知道了唐霜舞蹈能力很高,被迫放棄舞蹈生涯也很可惜。

    但是他其實並不知道唐霜具體切實的本事有多強。

    所以今天一天在臺下,他看着唐霜面對衆多本來就出色的舞蹈選手也能侃侃而談,提出的建議和修改辦法甚至也能被所有功成名就的舞蹈選手接納,有些還能如獲至寶的時候。

    墨承白真正意識到了金老師當初失去唐霜這個學生,是多麼的痛心疾首——

    “霜兒本來是可以在杏林杯的舞臺上,成爲華國第一女舞蹈家,成爲華國整個舞蹈門面的人,卻因爲救我被徹底斷送,甚至現在更加連簡單跳舞都無法做到……”墨承白呼吸緊繃道:“所以金老師,你怪我恨我,無視我,那都是理所應當的。”

    “你能明白這一點,算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惡鬼,不完全沒有人性。”

    金老師面色沉了幾分,冷着臉看着墨承白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彌補?小霜身體上的傷害已經造成了,也註定是不可逆的,所以你打算和剛剛那樣離開小霜,給小霜一個更清淨的環境嗎?”

    “不,當然不是這樣的。”墨承白之前在悔恨到達極點時,曾跪在唐霜面前,想過自己不應該留在唐霜身邊,因爲他不配。

    可是今天在看了這場比賽後,墨承白改變了這樣的想法。

    “我要永遠留在霜兒身邊,好好地照顧她,彌補她。”

    墨承白將一直暖在掌心裏的梨汁送到唐霜手中,認真而又堅定道:“過去的錯我無法再改變,可是之後的事我卻可以盡力做到最好!”

    當初是墨承白毀了唐霜的夢想,所以他就要把自己最好的所有都賠給她。

    永遠不會再叫她有任何的事情傷心難過!

    而聽着墨承白的話,金老師這次頓了許久,才終於拿過了墨承白手裏的另一瓶梨汁,潤了潤嗓子道:“你能想到這層,總算是不太笨。”

    “小霜當年的夢想雖然沒有實現,但人這輩子,本來也不是完全指着夢想活,人生的價值,更沒有人規定必須得從舞蹈上體現。”

    “所以你以後好好對小霜,別再朝三暮四,喜歡什麼亂七八糟的顧宛然或是張宛然的,叫我替小霜覺得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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