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悅可咬緊了蒼白的脣瓣,對於總是破壞氣氛的唐霜,她那張清純年輕的臉上滿是化不開的幽怨。

    但是下一刻,她終究還是將抱在懷裏的小袋子拿了出來,交給了唐霜。

    而打開袋子,裏面放着的確實是一盒盒,足足有四五盒數量之多的白色藥片。

    唐霜沒有客氣將它們全部拆開,一一拍下照片,還扣了幾片藥直接裝在帶來的無菌袋裏,準備拿回去給前幾天找好的醫生化驗檢查其中的成分。

    墨承白在一旁看的臉黑,尤其是在看見唐霜簡直想要把藥大卸八塊的架勢時,他忍不了道:“你夠了沒有?這些都是幫助我傷口癒合,抑制我神經疼痛的藥,不是毒藥!”

    “是不是毒藥,這個我檢查後自然會有答案。”

    唐霜將藥重新裝回去,扔給墨承白道:“而且光是檢查藥片還遠遠不夠,今天我還是來晚了,下次你要是再來醫院做恢復治療,我要隨行陪同。”

    因爲顧勘和蘇妍瓊作爲曾被催眠,喪失了本心的受害者,他們在知道墨承白出現了和他們相似,甚至比他們還嚴重的狀況後,特地和唐霜好好說過,這種誘導性催眠的一個關鍵特點。

    那就是它很可能需要反覆催眠。

    尤其是針對心志堅定的人,由於一次催眠的效果可能會不夠保險,施術者便需要在這個過程中,經常對被催眠者進行精神控制上的不斷加固。

    這就像是你覺得一個上了鎖的房間不夠牢固,於是就會往那房間上反覆上鎖,以確保房間裏的東西一定不會出來。

    想當初,殷燁爍爲了騙過顧宛然的監視,每天晚上就會裝模作樣,對顧勘和蘇妍瓊進行反覆催眠。

    所以唐霜結合着剛剛一來,就看見墨承白坐在醫院走廊上不知爲何滿頭大汗,痛苦難當的樣子,她必須得確定這是不是方悅可在藉着治療的名義,對墨承白進行這樣的行爲。

    但是對於唐霜一而再,再而三過分的要求,墨承白這次生氣地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唐霜,我說過我有悅可的陪伴了,不需要你,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嗎?那我有你忘了我後,領着一個狗屁不通的女人來對我反覆示威,反覆折辱我過分嗎?”

    唐霜反脣相譏,比墨承白聲音更冷地直接將墨承白壓回位置道:“墨承白,三年前你用顧宛然折辱我,三年後你用方悅可折辱我,我告訴你,你是變回了三年前那個冷酷無情的墨承白沒有錯,但我卻絕不會是三年前那個逆來順受的唐霜。”

    “這次你要是真的把我傷重了,我絕不會蠢得和三年前一樣,帶着孩子去跳崖,我一定會把你和這個方悅可綁在一起,直接從懸崖上扔下去!”

    唐霜一字一頓,平靜又認真地說道。

    沒人會覺得這是在開玩笑。

    聞言墨承白驀地一頓,隨後面色一點點蒼白下來時,他心中涌起的卻不是對唐霜威脅的害怕,而是瘋狂排斥,不想聽見唐霜說“跳崖”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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