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悅可準備好晚餐,正好可以吃了,請來餐廳吧。”

    方叔看着墨承白,又繼續開口說出了第二句話。

    因爲之前方家人住在墨家別院,所以同在一個屋檐下,墨承白用餐自然也無法避免和他們在一起。

    可是墨承白才和唐霜分開,也吃了許多的椰蓉酥,於是他淡淡搖頭道:“不用了,我已經喫飽了,晚餐你們喫就好。”

    “但是這頓晚餐,是悅可很早回家就開始爲先生準備的。”

    方叔卻很堅持,看着墨承白的目光也更加發沉:“先生,這畢竟是悅可的心意,你哪怕喫飽了,也可以坐下來喝一碗清粥。”

    “……”墨承白沒有回答。

    可敏銳如他,怎麼會看不出方叔從剛出現開始便對他帶着的別樣深意。

    如果是旁人,墨承白懶得應付,會直接一走了之。

    但是方叔之前給他的印象老實忠厚,值得尊重,尤其聽說十幾年的大地震中,他還是救了他和唐霜的消防員。

    於是頓了頓後,他還是走向了餐廳,也在一桌豐盛的美食前擦了擦手:“我當初請悅可和你們回來,就曾說過是爲了讓你們在帝都有個安穩的住處,這種做飯的事情以後讓廚房去就可以了,悅可不用插手。”

    “我明白,先生從來沒強迫過悅可做打雜的事情,可這些都是悅可自己想爲了先生做的。”

    方叔給墨承白盛了一碗清粥道:“而且說起來,之前先生沒回到墨家前,悅可就經常這樣照顧着先生,哪怕她自己其實也是個生病的人,但每天還是挖空了心思地給先生你做飯。”

    墨承白頓了一下,眸光有些深遠地看着方叔。

    因爲方悅可之前在他身體不便時,雖然有些過度照顧他喫飯,叫他反而有些喫不下去。

    但憑良心說,方悅可對他的照顧確實無微不至。

    甚至初期,墨承白也不知爲什麼,對方悅可特別警惕排斥,經常將她拿來的東西直接打翻在地上,可是她也完全不生氣,還蹲在地上一點點收拾,關心着他有沒有被燙傷。

    現在回憶起來,單從這份心意來說,方悅可也確實是個對人很包容的好女孩。

    所以後來,墨承白雖然對方悅可依舊做不到喜歡,但情緒上總歸開始漸漸平靜,也將她當成恩人看待。

    直到唐霜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

    而此時,方父還在繼續說着;“先生,這段時間你或許聽了許多外面的閒言碎語,認爲悅可當初撿到你,獨自照顧着你其實是有私心,但你不知道,在我們剛開始撿到你時,是想直接將你送回唐小姐的身邊的,因爲我們那時自己也是捉襟見肘,根本就對你照顧不過來,是悅可看見了唐小姐和虞揚先生的關係親密,察覺了她接下來可能會威脅你的生命,對你不利,這才爲了你的安全堅持將你帶在身邊照顧。”

    “先生,你知道嗎?那時悅可雖然心臟排異期已經過了,但照顧你時,她每天要容忍你的暴躁情緒,其實也非常痛苦。”

    “可儘管如此,她也沒想放棄你,更沒想將你往危險中推。”

    “所以先生,我希望之後你可以不要懷疑我的女兒,更不要隨意聽信別人的挑撥,將她當成一個不好的女孩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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