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一直在門外聽着方悅可和童文潔的對話。

    在聽見“催眠已經對墨承白沒用,他遲早也會回到唐霜身邊”時,滾燙的熱淚也從他的眼裏落了下來。

    因爲他的女兒那麼喜歡墨承白,要是墨承白真的離開了她,並且也發現之前的真相是他們強行囚禁着他,給他催眠的話,那悅可一定不會有好的下場,甚至就像童文潔說的那樣,墨承白一定會殺了她的!

    可是他的女兒好不容易纔接受換心手術,活了下來。

    他作爲父親沒能從出生開始就給女兒一個健康的身體,現在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女兒再度走向毀滅,性命不保?

    方叔淚流滿面地想着,也一步步悄聲離開,卻走進了墨承白的書房。

    桌面上,白色的藥片正放在瓶子裏,安安靜靜待在可以被主人隨處可及的地方。

    那是墨承白一直在喫的止痛藥,從醫院開來的,之前也經過唐霜的檢查,就是普通的鎮定藥片。

    可是現在,方叔拿起藥瓶,卻是從口袋中掏出了另一瓶的白色藥片,含淚將外貌根本相差無幾的藥片完全調換。

    他本來也不想這麼做的……

    畢竟曾經身爲消防員,他不到萬不得已,怎麼會希望害人呢?

    是墨承白非要衝破催眠,非要離開悅可,傷害悅可,所以他才只能爲了保護女兒這麼做。

    因爲只要墨承白永遠無法恢復健康,甚至身體慢慢惡化下去,變成一個活死人,那就誰都可以安全無虞,悅可也可以一直擁有墨承白在身邊了。

    這樣想着,方叔也終於破涕爲笑。

    隨後將兩瓶藥瓶裏的藥完全對換後,他也擦乾了眼淚,將一切清理好悄然無聲地離開了書房。

    恍惚間,窗外的天色漸漸陰沉,書房中的陰霾更重,只是誰都沒有發現異常。

    ……

    另一邊,夜幕完全降臨時,唐霜也回到了家中,一邊活動痠軟的手腕,一邊想要上樓去看看寶寶。

    殷紫月撫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拉住了人,笑着阻止道:“洲洲和曜曜正在給融融講睡前故事,哄着人睡覺呢,你現在要是上樓,融融看見你又得精神好一會兒了,先別上去了。”

    “那好吧,今天我回來晚了,還好有洲洲和曜曜幫忙。”唐霜由衷感慨,暗暗覺得家裏這兩個男孩子可比她帶娃負責。

    殷紫月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不過看着唐霜一直揉着手腕,她又忍不住彎起了脣角:“你最近和墨承白重回初戀的感情,到家的時候還真是越來越晚了,今天怎麼手還疼上了?”

    “因爲我在外面做了點手工……”唐霜十分義正言辭道:“月月姐,這回你可千萬別想歪了。”

    “哦,是這回別想歪了,那以前幾回我想歪都是正確的嘍~”

    殷紫月直接吊出了唐霜的真實答案。

    而唐霜驀地噎了噎,這還真是無法反駁。

    不過就在唐霜紅着臉,想結束眼看又要飈上高速的話題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下一刻一道身影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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