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上的臺階摔下來,雖然陰差陽錯地矯正了黑市醫生下巴上的脫臼,但是他的四肢卻還是沒有恢復,依舊不能行動。

    而唐霜畢竟是個女人,自然拖不動黑市醫生,還能提着他像黑衣人那樣一路狂奔。

    於是看着帶在身邊,還等着回國後要送給墨承白當禮物的黑色領帶,唐霜重新給自己打氣,決定將黑衣人拖去一旁的小山洞裏,一方面可以躲藏着不被隨時可能殺回來的殺手發現,另一方面也可以儘量拖延時間,等她的“援軍”到來。

    或許是上天垂簾,一堆壞事後終於來了一件好事。

    下一刻,一陣喧鬧便從山下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不是之前殺手們騎着摩托的那種刺耳噪音,而是轎車熟悉的剎車聲,儼然便是另外兩隊黑衣人們,他們終於趕到了。

    唐霜喜上眉梢,連忙回頭打算去拖黑市醫生,判斷他們只要躲過最多十分鐘,山下的黑衣人就能趕到。

    可沒想到的是,剛一回頭,一陣銳響便伴隨着血花炸開——

    “唐,唐霜!”黑市醫生睜大了眼睛,想說的話沒能對唐霜說出口,他便看着唐霜的後面直直地倒了下去。

    心臟被子彈貫穿,不過須臾,他便已經沒了動靜。

    而唐霜萬萬沒想到,她千辛萬苦找到,並且還好不容易救下的人,竟然會在她以爲一切都即將結束時,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死在了她的面前!

    但唐霜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驚訝,因爲黑市醫生死前看着她身後的眼神明顯不一般,於是敏銳的警惕心立刻就叫她拿着槍回身,想要掃射。

    可一切還是晚了。

    唐霜還沒扣下扳手,一個黑洞洞的槍口便已經對準了她的眉心——

    “砰!”一分鐘後,一道刺耳的槍響聲再次從山林中響起。

    隨後“窸窸窣窣”的一陣悶響,一具屍體也被人從山崖上扔了下去。

    一時之間,原本蒼鬱的山林中,好像哪裏都是可怕的血腥味,恐怖的死寂更是籠罩了整個山郊,再聽不見任何響聲。

    ……

    “墨總,去機場的車準備好了。”

    另一邊,帝都,墨家別院。

    墨承白站在衣帽間中不知出神了多久,才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思緒。

    於是轉過身,墨承白雖然自己也說不出剛剛爲什麼他忽然怔忪了一下,但看着牆上的時鐘,唐霜回程的飛機應該快要到達了,所以他也將方纔好不容易挑好的西裝換上,大步下樓,上了車內。

    見狀,司機熟練地駕駛,一邊往飛機場去,一邊忍不住笑着對墨承白道:“墨總今天和以往好像格外不一樣,以前墨總穿衣服可從未如此挑選過。”

    因爲墨承白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也並不是很願意在穿衣上浪費太多時間,尤其是失憶後,他身邊的人就沒看他如此在衣服上精挑細選。

    可今天在出發去機場前,墨承白整整挑了一個上午的衣服。

    聞言墨承白麪色淡淡,可彷彿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薄脣還是緩緩勾起了幾分:“因爲今天,有人要送我一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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