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鴻繼續摩挲着大手面露苦色:“爲了幫殿下尋這枚兩儀髓果,我們千金閣折損了不少好手,幾經周旋才送到了石某這裏。”

    沈亦安眉頭一挑,洗筋伐髓、調和陰陽的功效不假,但你要說千年難遇就扯遠了,百年難遇還差不多,石鴻說這番話無非是將佣金提高一些。

    “本王還需檢查一下。”

    “殿下請!”

    大手按在玉盒之上,可以清晰感受到兩儀髓果蘊含的天地靈氣。

    沈亦安收回手點頭道:“石閣主有心了。”

    玉盒內層還有一層非常珍貴的寒玉,這一層寒玉最大限度的保證了兩儀髓果的靈氣不會流失。

    有了這枚兩儀髓果搭配雙修功法,大婚洞房之時,不僅可以幫傻丫頭輕鬆突破至自在境,自己也可以藉機嘗試衝擊下神遊之境。

    咳咳,沒錯,一切都是他早有預謀的。

    石鴻笑吟吟道:“殿下客氣了,這都是石某分內之事。”

    客套話說完,該到正題了。

    “殿下,一共一萬七千兩白銀!”石鴻撥動着算盤,說話的時候八字鬍都微微一顫。

    這是一個足夠駭人的數字,要知道大乾一年的財政收入不過千萬兩,這還是多年無災無害,人口持續增長,武帝勵精圖治下的結果。

    “嗯,有什麼贈品嗎?”

    沈亦安再次端起茶杯,千金閣的尿性他是清楚的,講價是不可能的,只能多坑點東西了。

    “額...”石鴻一怔。

    “本王剛剛過來時,看見外面擺着一支玉笛,不知石閣主能否割愛?”沈亦安眼簾微垂,捏着茶杯蓋輕輕颳着茶杯的沿。

    傻丫頭以音道入武,琴藝是一絕,笛類也是出類拔萃。

    雖有葉天策教的拳法,但出門在外起碼要有個傍身的傢伙,總不能天天抱着古琴到處走吧?

    最主要是,傻丫頭的那套拳法配合自身境界是很有殺傷力,但在真正高手面前更像是“歹徒興奮拳。”

    那玉笛,他若沒看走眼,乃是金星白玉所雕刻而成,堅硬程度堪比金剛石,足以見得雕刻它的人功力何等深厚。

    “殿下...那隻玉笛價格不比兩儀髓果低...”石鴻擦了擦額頭細汗賠笑道。

    “哦?那支玉笛有人用過嗎?”沈亦安皺了皺眉,語氣突然一沉。

    要是有人用過他就不買了,擦的再幹淨都不行,別問,問就是他接受不了。

    金星白玉倒是好找,就是能雕刻的人難找,大不了他親自學習下如何雕刻。

    “殿下,石某可以滴血發誓,那支玉笛絕對沒有人用過。”

    石鴻信誓旦旦道。

    因爲這支玉笛就是他收來的,依稀記得那是一個下雨的夜晚...

    “那勞煩石閣主發個誓吧。”沈亦安擡起雙眸打斷了石鴻的回憶。

    不管是血誓還是最狠的天道誓言,沒有發的誓和廢話沒有區別。

    “好!”

    石鴻也痛快,喚來侍女拿來一個盛滿酒的碗。

    沈亦安在他這整活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都有些習慣了。

    “嘀嗒!”

    一滴豆大的血滴入碗,誓成!

    見狀,沈亦安也不廢話,放下手中茶杯輕笑道:“那支玉笛,本王要了。”

    “殿下豪爽!”石鴻哈哈大笑起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沈亦安輕揮手,桌上的贈品和玉盒消失,給石鴻表演了一波袖裏乾坤之術。

    來到雅間外,石鴻親戴上蠶絲編織的手套親自爲沈亦安將玉笛取來雙手奉上。

    “殿下,請。”

    沈亦安接過玉笛,自己先上嘴“嗚嗚”吹了兩聲。

    “真是如聽仙樂耳暫明啊!不愧是殿下!”石鴻瞬間拍起馬屁。

    “石閣主見笑了。”

    沈亦安收好玉笛訕訕笑了笑。

    “殿下還要看看什麼嗎?”

    “本王去下面隨便逛逛,就不勞煩石閣主了。”

    “好,殿下如有事情,隨時可喚石某。”

    石鴻拱着手目送沈亦安和程海下了樓。

    待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一旁的第五層負責人才有些不解的問道:“閣主大人,爲什麼您對楚王這麼客氣?”

    不能說客氣,簡直可以用卑躬屈膝來形容了。

    石鴻神祕一笑:“因爲他能上第六層。”

    ——————

    “這塊狐皮已經被我家小姐看中包起來了,你們憑什麼搶?”

    “包起來又怎麼樣?不還沒給錢!價高者得!”

    “抱歉這位小姐,閣內並沒有這樣的規定,這塊狐皮確實已被這位小姐購得。”

    “啊!!!(死亡尖叫)我不管!嗚嗚嗚!哥!你看!他們都欺負我!”

    剛來到第三層,沈亦安就聽到了那可震顫靈魂的尖叫之聲。

    這個劇情,他怎麼感覺有些熟悉,餘光一瞥,果真是顧若依二女正與一對年輕男女處於對峙狀態。

    按照原着來講,這個時候他這個和事佬該霸氣登場了。

    不過現在嘛,關本王啥事,走了,遛傻丫頭去!

    沈亦安剛準備繼續下樓,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矗立在遠處饒有興趣的喫着瓜。

    “走,程海,跟本王喫會瓜去。”

    “是,殿下。”

    沈亦安帶着程海故意繞了一大圈來到那道身影旁。

    “四哥!”

    沈靖宇有些詫異:“六弟?你也在?”

    “閒來無事來逛逛。”沈亦安微笑道。

    “六弟,聽聞你把鼎福樓關了,這是何意?”

    “我想開個火鍋店,所以關了簡單翻修下。”

    “火鍋店?”這詞觸及到沈靖宇知識盲區了。

    “其實就是暖鍋,不過稍有不同罷了。”

    “原來如此。”

    “開業之時不要忘了邀請四哥去嚐嚐。”

    “當然不會忘。”

    閒聊了兩句,二人就這麼杵在原地繼續喫瓜。

    “你們要幹什麼!”綺雲一巴掌拍掉少女揮來的拳頭怒道。

    “放肆!你可知家父何人?!家父!趙二河!”

    那青年男子忽的大聲喝道,黑洞洞的鼻孔都快仰到天上了。

    這一幕看的沈亦安眼角抽了兩下,這就是傳說中的睿智反派嗎?果然很睿智!

    打臉這種貨色,簡直是髒手。

    沈靖宇聽到趙二河這個名字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沈亦安站在一旁不留痕跡的一笑。

    這趙二河按輩分來講不就是沈靖宇的二舅嗎!

    “六弟,今日怕是要讓你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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