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依俏臉攀上一層不易察覺的粉暈,誤以爲沈亦安這是話裏有話。

    周圍喫瓜羣衆有些是看懂其中門道了。

    楚王殿下與鎮國公府那位仙女近些日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宋王殿下年已二十,至今卻未有婚配。

    眼前顧若依的姿色稱得上傾國傾城。

    楚王這分明是在給宋王當月老。

    話外之意,宋王府和楚王府交好!

    嘶!真是怪事!

    “諸位,還請讓一讓!”

    石鴻聽到有人鬧事,便親自領着幾名千金閣的護衛匆匆趕了過來。

    “楚王殿下!宋王殿下!稀客稀客啊!”石鴻看到沈亦安後小心臟一緊,怎麼這位整活的爺還在啊,旁邊還站着沈靖宇,黑沉的臉頓時喜笑顏開。

    “石閣主!”

    沈靖宇也算是千金閣的常客,對於石鴻的面子肯定是要給的。

    簡單瞭解清楚前因後果,石鴻笑道:“既然二位殿下已經定奪此事,那石某就不再多言了。”

    “各位客人請放心,我們千金閣歷來的規矩都是將客人放在第一位,一切商品都明碼標價,先到先得,絕不偏袒任何一方!”

    “好!”

    “啪啪啪!(鼓掌)”

    石鴻一番話頓贏得滿堂喝彩,啥事沒幹,怒刷了一波千金閣的好評。

    “這是一瓶金瘡丹,滾回去,別在這丟你們趙家臉了!”

    沈靖宇掏出一小葫蘆扔到了趙玉倫手中。

    沈亦安輕嘆,這狗大戶真有錢,這一小葫蘆金瘡丹能買不知多少狐皮。

    “是...殿下。”趙玉倫將怨毒藏於眼底,扶着趙雨鈴踉蹌而去。

    沈靖宇!你就是姑姑給趙家養的一條狗!你等着!

    “石某就先不打擾二位殿下了,如有事,隨時可喚石某來。”

    “石閣主客氣了。”

    石鴻離去,沈靖宇再次看向顧若依二女。

    “你是誰家的小姐?”

    “武成侯府,顧若依。”

    顧若依順勢應道,目光卻偷偷看向沈亦安。

    “武成侯府?顧青,顧將軍是你何人?”沈靖宇明顯有些驚訝。

    她就是顧將軍那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嗎?

    真沒想到會是這般千秋絕色的佳人

    “是家父。”

    “原來你就是顧將軍的女兒,顧將軍近些日身體可好?”

    沈靖宇語氣又溫柔了幾分。

    對!就是這個語氣!太對了四哥!

    冷酷的人一旦溫柔起來,那殺傷力,幾乎沒有多少女人能夠抵擋。

    沈亦安現在都想在一旁弄個桌子,大喊一句,股市開盤!

    目前宋王股暴漲!想要入手的趕緊入手!

    程海筆直的站在一旁,有些不解自家殿下爲啥突然興奮起來了。

    “六弟,這位是顧將軍之女,顧若依。”

    沈靖宇的聲音掀翻了沈亦安的桌子。

    “見過顧姑娘。”

    沈亦安回過神禮貌一笑。

    “參見楚王殿下。”顧若依輕聲行禮,星眼如波,臉上一抹嫣紅引得沈靖宇都有些看入了神。

    “今日多謝兩位殿下幫若依解圍。”

    “天武城內魚龍混雜,下次出門讓顧將軍爲你們配上兩個侍衛吧!你若出些意外,顧將軍會很傷心的。”

    “若依謹記殿下教誨。”

    話說完,沈靖宇就覺得自己多於說了,目光不自覺的掃了一圈還在喫瓜的羣衆。

    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兒好不容易接回來,捧手裏怕掉了,含嘴裏怕化了,當年那位殺穿蠻族的殺神又怎會不安排人暗中守護。

    又閒聊了幾句,沈亦安覺得事情差不多了,自己該撤了。

    沈靖宇本想宴請顧若依,代趙家兄妹賠禮,卻遭受了婉拒。

    “那改日本王親自登門賠禮。”

    “殿下不必如此,若依惶恐。”

    客套話說完,二人便離開了千金閣,二女則留在千金閣準備再買一些東西。

    醉仙樓。

    沈亦安本想去鎮國公府蹭個午飯,不等他開潤,就被沈靖宇架了過來,非要請他喫飯。

    咱就說,請客就請客,你來我的店請客,咱倆到底誰請誰啊?

    “四哥,我看你和我家掌櫃好像很熟悉,你常來嗎?”

    “嗯,常來。”沈靖宇點頭一笑絲毫不加以掩飾。“這裏的飯菜和酒都比鼎福樓香。”

    好歹毒的商戰,老闆親自下場是吧?

    沈亦安有些哭笑不得:“四哥就沒想過把鼎福樓的廚子換了嗎?”

    鼎福樓開始翻修後,留下的廚子和店夥計就都被他遣去茶樓幫忙了。

    讓那邊的掌櫃先考覈一個月,工作不行的開除,可以的漲工資留下。

    “想過換廚子,可惜沒換了。”

    沈亦安哪裏不懂這是啥意思。

    好好好,讓你換廚子,你盯着我家廚子是吧?

    “四哥,你今日這麼做,不怕惹怒趙家嗎?”

    沈靖宇大半產業如今能風生水起,這期間可少不了趙家的幫助。

    趙家若搞幺蛾子,不可能不受影響。

    “趙家那些老狐狸可不會因爲兩個小輩去做損害自身利益的事情。”

    “再說了,他們每天都在因爲利益而勾心鬥角,哪裏有工夫管小輩們的事。”

    沈靖宇摩挲着手中酒杯哼笑道。

    他太瞭解趙家的人了,那種刻在骨子裏的自私自利。

    何爲無利不起早?

    當年翻修天武城,趙家是又出錢又出力,可又有幾人知道有多少商鋪、住宅被趙家以極爲低廉的價格強行徵購,早早的佈下商業版圖。

    趙家成了皇親國戚,趙家家主封了爵位,又有幾人知道趙家這多年來靠着這層關係和身份吸血大乾堆積了何等滔天財富。

    “四哥,風雨欲來呀!”

    沈亦安看向被勁風吹開的窗戶,天空滾滾黑鱗翻滾,不時有藍色游龍騰挪發出悶吼。

    “轟!”

    一聲驚雷炸響,大雨瓢潑而下。

    二人看着窗外雨幕一時間都看入了神。

    沈靖宇回過神笑問道:“六弟,你似乎從小就不怕雷聲。”

    記得小時候他們都生活在宮中,老三和老五膽子最小,被驚雷聲嚇哭過好幾次。

    “雷聲而已,又不是雷落下來,就算落下來又如何。”沈亦安笑嘆。

    “是啊,雷落下來又如何。”

    沈靖宇自顧自的連飲三杯酒,雙眸映紅:“六弟,想聽聽當年那件事情的細節嗎?”

    沈亦安收起笑意,緩緩放下酒杯。

    “六弟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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