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極被酒杯砸到後也來了脾氣,覺得自己在心愛的女人面前失了面子。

    “我張極此生此世只愛雨鈴一人!”

    “嘩啦!”藉着酒勁,張極低吼了一聲雙手一用力把餐桌給掀了,碗盤破碎聲消匿,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手裏還端着酒杯的沈靖宇忽的笑了一聲:“這宴喫的真有意思。”

    “殿下...”

    趙念薇下意識拉住沈靖宇衣角,她知道,他生氣了。

    聽到自家少爺吼聲的龐七匆忙趕至院中,又聽兩聲悶響,隨後趙玉倫與張極同時撞破房門飛了出來。

    “少爺?!”

    龐七大驚,欲上前查看張極的情況卻被身後的文武按住了肩膀。

    “龐先生,稍安勿躁。”

    “你!”龐七怒極,可又無可奈何。

    “小倫!小倫!”

    “哥!你沒事吧!”

    周氏與趙雨鈴從房間中慌忙跑出來到趙玉倫身旁。

    “雨鈴。”

    張極捂着胸口雙滿是眼希冀,希望得到對方的擔心。

    失望遠遠要比希望快的多,趙雨鈴半跪在趙玉倫身旁自始至終都沒看向張極一眼。

    房間內,趙二河顫抖着手指向沈靖宇怒道:“玉倫他可是你弟弟!你連你弟弟都下的去手?!”

    只踹飛張極,他不會這般生氣,可自己的兒子也被踹飛出去他怎麼能忍?!

    “二河!閉嘴!”

    趙山海陰晴不定的看向沈靖宇拱手道:“抱歉小宇,讓你今日看了場笑話。”

    “一個小小的廬陽張家都敢掀趙家的桌子了,呵呵呵。”

    沈靖宇笑的意味深長,聲音中蘊含幾道真氣,清晰的傳到了龐七耳中。

    龐七臉色驟變,張家自然明白退婚是要得罪趙家的,但不是這種得罪,現在可能還得罪了這位宋王殿下。

    趙家如今雖衰落,但終究有兩三個頂樑柱能踏上那大殿,若和這位宋王殿下一起在那位耳邊吹吹風,他張家怕是會有無妄之災。

    肩膀一疼,腦海中傳來文武的傳音:龐先生無需緊張,莫要忘了我剛纔所言。

    龐七攥緊的拳頭忽的一鬆,他不是蠢貨,自然懂得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他那時怕這是趙家和宋王設的局,等着張家跳進來。

    現在看來,這僅僅是宋王設下的局,一個張家必需入的局。

    趙山海聞言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爲了大局爲了趙家的未來,今天之事如何都得忍下來!

    “你們去看看張極怎麼樣了。”趙山海示意蘇氏和趙念薇。

    “舅舅,表姐方纔手受了傷,先去包紮一下吧。”

    沈靖宇取出一塊潔白手帕輕輕托起趙念薇正在滴血的手。

    方纔張極掀桌子迸濺的瓷片劃出了一道狹長的口子。

    趙山海只感一陣頭大,極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溫和道:“小宇,勞煩你帶念薇去藥房包紮一下。”

    沈靖宇頷首,託着趙念薇的手朝趙府的藥房走去。

    趙二河站在一旁想說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中,沒辦法,他從小到大就聽自己這個大哥的話,哪怕是現在。

    “唉!”咬牙甩袖趙二河,先蘇氏一步前去查看張極的情況。

    鬧劇到此似乎要告一段落了。

    閣樓頂,沈亦安意猶未盡的搖了搖頭。

    還以爲趙家人和張家人會大打出手一番,趙山海比他想象中的能忍,接下來就要看自己這四哥要如何繼續操作了。

    他可是很期待在沈靖宇操作下的趙家會有怎樣一個結局,必要時刻他不介意多添把火。

    回去後讓商會派人盯着張家的這一對主僕。

    沈亦安傳音隱災道。

    隱災點頭道:是,殿下。

    嗯,走吧。

    二人一前一後從趙府悄然離去。

    另一邊,藥房內,退去一衆下人,沈靖宇親自爲趙念薇的手塗上療傷藥,問道:“疼嗎?”

    “還...還好。”趙念薇看着沈靖宇的臉一時間出了神。

    “你的根骨還可以,爲何沒練武?”

    沈靖宇掌心真氣涌動,幫助傷口快速吸收藥效。

    “父親說我遲早要嫁人,學武無用,不如多學些御夫之術。”趙念薇抿着櫻脣答道。

    “呵呵,這麼多年,他在本王這裏的印象就沒變過。”

    沈靖宇譏諷的笑了笑,大手輕輕托起白嫩的柔荑:“倘若你會些武功,今日怎會受傷?”

    “你在心疼我嗎?”

    問完,趙念薇就後悔了,她在想什麼不切實際的事情。

    “沒錯,本王在心疼自己的女人。”沈靖宇頷首道。

    “你...”趙念薇一怔,不知道自己的雙眼爲何會升起一層水霧,可那隻大手已經捧住她的臉頰。

    “再等些時日,你就可以搬到宋王府了。”

    趙念薇瞳孔一震,不明其意道:“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沈靖宇輕輕擦去趙念薇眼角含着的淚珠,站起身再次囑咐道:“傷口已經癒合,靜等兩日落痂,放心,不會留下傷疤的。”

    “謝...謝...”趙念薇低頭小心摸了下已結痂的傷口,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女生般軟糯的謝道。

    “不客氣。”

    張極並無大礙,療傷丹都不用喫,趙山海本想留二人留宿,龐七則執意離去。

    捱了一腳,疼痛讓張極也酒醒了大半,發生了這種事情他也不想繼續在趙府繼續待下去了。

    雖不捨趙雨鈴,但他有點怕這位宋王殿下,最後跟着龐七灰溜溜離開了。

    沈靖宇與趙家衆人簡單客套兩句後也離開了。

    馬車上,沈靖宇詢問起文武他交代的事情如何了。

    “回殿下,龐先生不出意外明日就會來找您。”文武恭聲道。

    “嗯,明日早朝結束,本王要去一趟清寧宮,晚回來一些。”

    文武肩膀不自在的一顫應道:“是,殿下。”

    楚王府。

    喫完瓜的沈亦安在書房褪去了夜行衣。

    還是這種寬鬆的常服穿着舒服,穿夜行衣他有一種穿緊身衣的感覺,活像一個緊身衣變態。

    他去趙府喫瓜的功夫,葉漓煙則在演武場舞劍。

    沈亦安來到演武場時正逢葉漓煙一劍遞出【風花錦繡】的第一式。

    一劍落雲煙。

    茫茫雲煙縹緲,絕世仙子翩然而出,皓腕一轉手中長劍綻出無盡寒芒撕裂長空,這一剎那,萬物皆如雲煙,消散在仙子眼前。

    “啪啪啪!”

    回過神,沈亦安情不自禁的鼓起掌,好美的一劍,不愧是我媳婦!

    “夫君,你回來了?!”

    葉漓煙連忙收勢,美眸欣喜的看向沈亦安。

    “嗯!”

    沈亦安點頭一笑,他真的很想說爲夫給你帶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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