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奢侈啊,窮書生,你說這一把椅子能買你多少字?”

    雅間內,李無憂坐在紋飾精美的椅子上如坐鍼氈,平時光浪跡江湖了,什麼時候這麼享受過。

    “你連天海宴都參加過了,還這麼大驚小怪的?”

    墨丹坐在一旁漫不經心的撥開了一個橘子,開口繞開了話題。

    “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嗎?”李無憂翻了個白眼。

    他在天海宴是蹭喫蹭喝,又沒跟現在似的在這麼豪華的雅間內隨意喫喫喝喝,需要什麼一開口就有人送來。

    一個是被動,人家上什麼喫什麼,一個是主動,自己想喫什麼上什麼,那能一樣嗎?

    “是是是。”

    墨丹敷衍着,忽的嘆笑道:“這次算是沾了葉兄的福。”

    二人原本計劃是中午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賞賞花喝喝酒,下午再到處逛逛,結果血梅邀請他們來了這拍賣會。

    本想婉拒,奈何血梅說不用花一分錢還有雅間和免費喫喝,給他家殿下捧捧場就好。

    話說到這份上,他們在拒絕就有些不太禮貌了。

    來了後,二人發現自己做了個無比正確的選擇,這種白白享受的感覺太爽了,爽到內心深處都有罪惡感。

    “是啊,不買點東西我內心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買?你有錢?”墨丹一挑眉。

    “這不有你在呢。”

    李無憂用胳膊肘輕碰了下墨丹嘿嘿一笑。

    墨丹搖頭笑了笑沒回話。

    開玩笑,這種級別的拍賣會,把他家底掏出來也夠嗆買得起一件東西。

    “血先生去拿什麼東西了,居然需要這麼久?”李無憂捏起一顆青提疑惑道,血梅和他們一起來的,方纔說去拿東西,這一拿就過了大半炷香時間。

    “抱歉,久等了。”

    二人聞聲同時扭過頭,隔着一層薄紗看到了雅間外執傘而立的血梅。

    收起傘,血梅挑開薄紗走了進來,轉身伸手從身後的侍女手中接過兩個手提木箱。

    “下去吧。”

    “是。”

    待侍女離開,血梅將手中手提木箱輕輕放在了桌上解釋道:“這是殿下送給二位的禮物。”

    “還有禮物?”

    李無憂喉嚨滾動了一下,這連喫帶拿的,他內心的罪惡感又多了幾分。

    “二位不妨現在打開看看。”

    血梅提議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墨丹和李無憂對視了一眼,率先起身來到了桌子旁。

    “啪啪。”

    打開木箱,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摺疊棋盤,然後是整齊堆放的玉石棋子。

    “這是象棋?”李無憂跟着站起身愣道。

    這兩天在商會血梅已經教會了他們象棋的下法,比起圍棋更加容易上手,因其新穎也讓他和墨丹格外上頭。

    “沒錯。”血梅點頭繼續道:“殿下希望二位可以幫忙多宣傳一下象棋。”

    墨丹啞然笑道:“好的,我明白了。”

    頓時明白沈亦安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看似白喫白拿,實則還是得幹事,借他們之名給象棋做宣傳。

    劍仙都喜歡的象棋,你們難道不想嘗試一下嗎?

    一傳十,十傳百,名人效應就出來了,江湖肯定會因爲這小小的象棋掀起不小的風波。

    “要開始了。”

    血梅側身看向舞臺。

    “開始了。”

    另一邊,沈亦安頗爲期待道。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五哥發揮穩定,這次拍賣會就能圓滿成功。

    由於等待時間過長圍觀羣衆已經開始怨聲載道,突然,一聲聲轟鳴嚇的人羣發出驚呼。

    數門禮花炮朝空中同時開炮,彩色的煙霧瀰漫,漫天花瓣從半空中飄落,讓天武城百姓的記憶又回到了楚王大婚之日,百花飄滿城的壯觀之景。

    正當所有人被這漫天花瓣吸引時,耳邊又猝然響起了歡快的樂聲。

    一整支樂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舞臺中央,各種樂器的鳴奏聲交織爲歡歌,將現場的氣氛推向高潮。

    緊接着,從舞臺的兩側,身着花花綠綠衣裙的舞女裸着秀臂,一個個盡態極妍挽着飄飄的絲帶好似仙女下凡般快步來到舞臺中央跟隨樂聲翩翩起舞。

    一時間看呆了在場的衆人,就連定力極佳的禁軍都忍不住扭頭瞥一眼。

    “簡直傷風敗俗!”

    一名老者顫抖着手指怒罵道,氣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老頭,你不看就讓讓位置,沒人逼你看。”旁邊瘦高男子滿臉鄙夷道,嘴上說着傷風敗俗,身體倒是很誠實,眼睛還不是盯着人家看?

    “你!”老者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後面的話剛說出來就被現場的層層聲浪徹底淹沒。

    舞臺下方,一些買票入座的富商也都看愣了。

    如果沒記錯,自己好像是來參加拍賣會的吧?

    一般情況不應該有個主持拍賣的主持人上臺,一堆廢話說完直接開始拍賣內容,這歌舞表演什麼情況?!

    雖然很意外,但他們很喜歡這種意外。

    “夫君這些節目都是你安排的嗎?”

    葉漓煙看向沈亦安,小臉上一副呆呆傻傻、天真無邪的表情,聲音軟軟的問道。

    關於自家夫君負責拍賣會這件事,她是知道的,所以單純的想問問。

    沈亦安沉吟了一秒。

    首先,自己媳婦的聲音真好聽,其次,這話他怎麼聽起來心裏酥酥麻麻的。

    這個語氣像是責問,又有種真拿你沒辦法的無奈感。

    所謂男兒本色,這一切都是爲了迎合現場這些“有元人”雅俗共賞罷了。

    他本人對臺上的舞蹈從始至終都保持欣賞的態度,絕對沒想過葉漓煙跳舞給自己看這種事。

    “不是,都是下面人自己安排的。”

    思考結束,沈亦安果斷甩鍋給了下面人。

    “夫君你怎麼不看?我覺得跳的挺好的呀。”

    葉漓煙看着忽然低頭默默剝起乾果的沈亦安抿脣一笑。

    “爲夫對舞蹈不感興趣。”沈亦安果斷搖頭,順手剝出果仁遞給葉漓煙。

    葉漓煙沒有去接果仁,身體朝沈亦安前傾柔聲問道:“真的嗎?”

    “漓煙跳的舞夫君也不感興趣嗎?”

    “永遠只跳給夫君一個人看。”

    沈亦安精神一震,呼吸都急促了些,不等他開口,眼前一對紫水晶耳墜輕晃。

    伴隨佳人的嬌笑,指間捏着的果仁已被對方用小嘴輕輕含走。

    感受指尖上的一絲絲溫潤,此刻的沈亦安純潔的像一隻小白兔。

    她好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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