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變強的初衷就是爲了保護夫君,保護自己珍視的每一個人,她不想成爲一名空有境界卻無任何戰鬥經驗的花瓶。

    沈亦安看着那雙目光堅定的蒼藍色美眸:“好。”

    青嵐城十絕門分舵。

    “嘶...混蛋。”

    劉尚亦坐在燈火命令的桌前咬牙咒罵,對方不僅毀了他的劍,還斷了他幾根肋骨,要不是反應及時運轉全身真氣護體,自己在那一腳下不死也得重傷。

    “咔。”

    房門推開,黃明色衣袍男子端着一碗藥走進來:“老劉,喝完這碗藥早些休息吧,明天英雄宴就開始了。”

    “英雄宴跟咱們有什麼關係,別忘了門主交代的事情,青嵐劍宗的祕藥配方必須搞到手。”劉尚亦冷哼一聲。

    青嵐劍宗此次身爲英雄宴主辦方,宗內中高層肯定都會到場,屆時青嵐劍宗內部空虛,此次行動門主非常重視,派來的人也多,就算有留守的長老他們也無懼意。

    門主還特意請來了一位陣法師,負責在青嵐劍宗周圍佈下隔絕陣法,他們即可悄無聲息的完成這一切,風清雲那老傢伙打死也不會想到自己家被偷了。

    如果時間允許,別說祕藥配方了,就算是青嵐劍宗收藏功法的藏經閣他們都能給搬空。

    有了這祕藥配方,他們就可以大發一筆橫財。

    怕不怕青嵐劍宗的報復?

    開玩笑,他十絕門若是怕,在江湖上的名聲又豈會如此之臭。

    劉尚義接過藥,笑的越發猥瑣,他已經開始暢想發財後去包下哪家青樓的頭牌。

    男子見狀搖了搖頭,端着空碗轉身走了出去。

    “咳咳...”咳嗽了兩聲,劉尚亦站起身準備回牀上調息一下,避免明天行動時自己掉鏈子。

    不等他吹滅燭火,耳邊突然傳來了悠揚的琴聲。

    細細聆聽,哪怕他這種沒摸過琴的外行都忍不住沉浸其中,如癡如醉無法自拔。

    胸口傳來的撕痛感令劉尚亦猛地回過神,不對,這琴聲有問題,他體內的真氣明顯變紊亂了。

    緊接着他就聽到門傳來“撲通”的摔倒聲,快步打開房門,兩名守門的十絕門弟子七竅流血倒地身亡。

    “什麼人?!”

    劉尚亦驚怒,順着琴聲望去,只見分舵外的四層小樓上,一仙子迎風而立,身後皎月懸空,一把古琴浮在身前,秀指快速撥弄琴絃。

    那琴聲忽然一變,恍若無數馬蹄聲轟隆震耳,無數兵戈交鳴,喊殺聲四起,濃重血腥氣從周圍平飄來,血色漣漪從那仙子周圍泛起,道道音波化作萬千兵器鋪天蓋地的朝他飛來。

    他不敢賭這是不是幻覺,大手硬扯下一個門板朝對方扔去。

    “咔嚓!”

    門板剎那間就被萬千兵器撕碎。

    跑!

    劉尚亦沒有任何猶豫,轉身用身體硬生生撞破屋子的牆壁跑到了後院。

    後院的血腥氣更盛,幾名在院中烤火的弟子死狀與那兩名守門弟子一樣,受音波攻擊影響七竅流血而亡。

    “轟隆!”

    身後房屋在轟擊中倒塌,劉尚亦一個翻滾撿起一名弟子的佩刀全力抵擋飛來的兵器雨。

    “老鄭!老楊!你們人呢!幫我!”

    他口中的老鄭、老楊正是和他一樣的十絕門長老,其中一人剛剛還給他送了藥。

    盡力抵擋下,他還是被一柄利劍刺傷了腿部。

    正當他準備拔除那把利劍,手卻抓了個空,空留一個血洞留在腿上涓涓流血。

    劉尚亦滿眼怨毒,這漫天兵器看着唬人,實則沒什麼威力,要不是白天受了傷無法動用全力,他一劍破之。

    “老鄭!”劉尚亦運轉真氣堵住血洞,忍不住又喊了一嗓子,“砰”一聲悶響,那名身穿黃明色衣袍的男子從另一間屋子中撞破窗戶飛出,寅虎的身影從屋中出現。

    “老劉,快…跑!”

    鄭繼口吐鮮血,握着一把斷刀向前努力蠕動了兩下身子,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道光箭射穿了腦袋。

    “比之前有進步。”屋頂上,青魚看向午馬點頭,她之前教導過對方一段時間箭術,也算是半個師父。

    “我會繼續努力的。”

    午馬拉滿弓弦,真氣凝箭,朝鄭繼又補了一箭。

    “老鄭!”劉尚亦瞳孔地震,心中生寒,究竟是誰竟然敢對他十絕門出手,而且搞出如此大動靜其他勢力的人居然沒有來湊熱鬧,者說明對方有備而來,怕是已經用陣法將這裏與外界隔絕。

    跑!必須離開這裏,不然會死!

    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得什麼,強忍着傷勢騰挪而起,只要逃出陣法範圍,再搞出些動靜驚動城中高手他就安全了。

    “呲!”

    一一條條血線在月光的籠罩下清晰可見。

    唉?劉尚義愣住了,身體莫名的輕鬆,有一種飄飄欲仙道感覺,傷口也不痛了,就是自己似乎飛的有些高了。

    頭顱在半空中旋轉,劉尚義的眼角漸漸放大,他的身體爲什麼四分五裂的掉在了地上,周圍這些透明的線是什麼?

    不等他思考完,青魚一箭射爆了他的頭顱。

    堂廳內,坐在主位的隱災睜開雙眼,最後一隻獵物已經死於他用九蛇環佈下的天羅地網。

    “前…前輩,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佈下陣法,能不能放過我…”只剩下一條手臂的陣法師跪在一旁苦苦哀求道。

    隱災站起身,沒有說話,只是擡起手臂收起了纏繞在陣法師身上的絲線。

    察覺到身上的束縛消失,陣法師大喜,連滾帶爬的就朝堂廳外跑去。

    “毒…”

    還未出堂廳,陣法師猛地睜大布滿血絲的雙眼,方纔纏繞他的絲線有毒,且已經從他的傷口蔓延至全身。

    這名陣法師最終痛苦倒地,氣絕身亡。

    隱災來到陣法師屍體旁又補了一刀,隨即用神識掃向整個十絕門分舵,確保沒有活口。

    四層小樓上,葉漓煙懷抱古琴怔怔的看着下方,這是她第一次殺人,幾十條生命死於她的琴聲,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尤其是聞到那股濃郁的血腥氣,她很想吐。

    “想吐就吐出來吧,沒關係的。”沈亦安輕輕拍了拍葉漓煙的後背。

    丫頭比他強多了,自己兩世爲人,前世殺過雞鴨魚,今生第一次殺人時自己差點嚇傻了,還連做了好幾天噩夢,也不知道葉漓煙會不會做噩夢。

    葉漓煙晃了晃小腦袋,將那股嘔吐感硬壓了回去,轉過身忍不住將臉貼在沈亦安懷裏。

    沈亦安輕輕一嘆,不敢去回憶原着,這樣一個丫頭是怎樣在劇情的推動下一步步成長爲殺人如麻,屠戮蒼生的女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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