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要給鬼面那傢伙送去?”惡來想起鬼面正在煉屍傀,之前玄刑就把司鶴羽等人的屍體送了過去。

    想想也是,這卓一皇再怎麼說也是半步神遊境的高手,腦袋雖被他按爛了,但身體還算是完好的,對鬼面來說是不可多得的上等材料。

    “不是。”

    千劫否定的很乾脆利落。

    “那你要幹什麼?”

    “療傷。”

    三人聞言一怔,千劫沒有多言,喚來自己插在地上的妖劍,一劍插在了卓一皇的屍體。

    那妖劍似活了一般,貪婪的吸吮着屍體內一切血肉,點點幽紅色光亮在劍身上漂浮,最後匯向劍柄處,千劫的身體明顯抖動了一下。

    待卓一皇的屍體變成一具乾屍,千劫拔出了妖劍,手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居然能傷到你。”赤冥詫異道。

    千劫的實力,哪怕放在半步神遊境的高手之中,也是絕頂的存在。

    這卓一皇空有半步神遊境的境界,因年齡的緣故最多隻能發揮出八成實力,這樣懸殊的差距下,對方竟然能傷到千劫,很是不可思議。

    “他的刀,吞噬了許多亡魂,並將他們囚禁在刀內,可通過釋放亡魂形成一片鬼域。”

    千劫低頭看向自己到處是血跡的白衣,上面有明顯破損,這不是卓一皇傷到他的,是那些被囚禁在刀中的亡魂,漫長道囚禁讓原本的亡魂都變成了噬人的惡魂。

    鬼域形成的一剎那,長刀就會給予卓一皇它的力量,同時,這些惡魂也會出現索命,惡魂越多,長刀給予持刀者的力量越多,同樣持刀者遭受反噬,或被惡魂吞沒的風險越大。

    “自卓一皇小有名氣起,這把刀就一直陪伴着他,卓一皇當過劊子手,上過戰場殺過蠻人,曾經更是一人屠戮過數百人的山賊寨,還有一些挑戰者,太多人死在了他的刀下,所以有了血羅剎的名號。”

    “這把刀有過幾任主人,他們最低都是千人屠的存在,積蓄至今,它的力量已經非常強大,受困在其中的亡魂不知幾何。”

    千劫說話時,伸手隔空將那把長刀抓了過來舞了個刀花。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

    三人如同見了鬼一樣,倒不是震驚千劫怎麼知道的,而是震驚對方居然一口氣居然說了這麼多話。

    “這把刀告訴我的。”千劫把長刀展示給衆人看。

    燭龍握住自己的劍柄凝視着千劫,很是懷疑對方是不是被那把詭異的長刀附體了。

    “那屍體你用來療傷了,這刀你要幹嘛?自己用嗎?”

    緩過一些的赤冥有些好奇的問道,他還真沒見過千劫用刀,而且還是這種長刀。

    “不,我要把它交給鬼面,讓鬼面幫忙處理掉它。”千劫搖頭。

    “額,爲什麼…”

    察覺到燭龍和赤冥的目光瞥過來,惡來尷尬的問道。

    “我的劍不喜歡它,我也不喜歡它,不想它存在於世。”

    千劫之所以沒有選擇用劍斬斷這把長刀,是因爲裏面囚禁的那些惡魂會隨之釋放,如此恐怖數量的惡魂,足以把一座活城變成一座死城,他不想給自家殿下惹麻煩。

    聽到這個回答,三人莫名鬆了口氣,這種感覺就對了。

    他們印象中的那個千劫,不僅話少,行爲個別時候還會有些古怪。

    好在這些症狀都是間接性的,相隔很長一段時間纔會出現一次,平日裏少言少語,一張面癱臉唯一會的表情是微笑,還是自家殿下用了半年時間才教會的。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千劫時,他們還以爲自家殿下從哪裏搞了一個屍傀回來。

    看着三人的反應,千劫臉上跟着浮現出三個問號。

    “好,等解決掉剩下三個目標,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們去一趟百世、鬼面那裏。”

    燭龍點頭提議道,現階段寒溟蠱已經從赤冥的體內取出,小還丹已經服用,傷勢已經徹底穩定,剩下的三個目標很分散,且不會太強,可以不用赤冥出手,他們三人足以。

    “我沒意見,運氣好還能趕上隱災那傢伙突破呢!哈哈哈!”惡來爽朗一笑。

    之前殿下突破神遊境,有層層陣法阻隔,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觀摩,這次機會可不能錯過。

    觀摩他人突破,會讓他們這些半步神遊境感悟良多,未來輪到自己邁出那一步時有極大的幫助。

    “惡來,你帶上赤冥,我們先離開這裏,找一家酒館喫點東西休息一下。”

    燭龍站起身,他們距離夜凌城的位置不是很遠,武衛司的人若出城尋找,用不了多久就能抵達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

    說着,燭龍隔空一掌拍向卓一皇的乾屍,灼熱的氣浪拂過,乾屍眨眼間化爲了飛灰。

    “那個我自己能走。”赤冥起身晃了晃胳膊,有小還丹的加持,他現在狀態非常好。

    “跟我你客氣什麼?”不給赤冥反應機會,惡來直接將其扛在了肩膀上,朝遠處掠去。

    “我…#%!”

    “我們也跟上吧。”燭龍和千劫對視一眼,快步追了過去。

    夜凌城·武衛司。

    “還有其他事情嗎?該問的都問完了,沒其他事情,我要回去了。”單嶽放下茶杯,起身就要走。

    “哎?!單盟主且慢,還有一事需要單盟主做主。”

    鎮撫使伸手攔下單嶽。

    “什麼事?”單嶽疑惑的皺了下眉。

    “你們北武盟內部的事情,我們確實不太好插手,但你們的戰鬥波及了城中的公共設施,維修的話,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我知道了,這個錢,我們北武盟會出。”單嶽知道對方想說什麼,無非是賠錢,錢而已,他沒有,沈亦安有啊,隨即開口應了下來。

    說完這句話,單嶽的右眼明顯跳了一下。

    “哈哈哈,單盟主爽快,那我在這裏先替夜凌城的百姓們謝謝你了。”鎮撫使爽朗一笑,側身讓過路。

    “單盟主,慢走!”

    單嶽輕哼一聲,徑直離開了武衛司,出門後,他揉了下眼睛。

    那誰說過,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算上上一次,他現在兩邊好像都跳了,如果說卓騰等人的死是好事,那壞事會是什麼?蠻人南下嗎?還是別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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