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級,甲B,然後是甲A。
除了甲A甲B以外,乙級其實算不上是聯賽。
每年都有好多支球隊組隊交錢報名,然後進行爲期一年的賽會制賽事,最終決出冠亞軍,敲定兩個晉級甲B的名額。
說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是過了點兒,但乙級想衝甲,沒點氣運是根本不行的。
更別說從甲B掉下去的球隊了。
所以甲A球隊掉到甲B,還有一戰之力;甲B球隊掉到乙級,面臨的就是原地解散了。
如果有下家接手還好,像火車頭杉杉,可以將球隊打包賣給平安。
深圳平安這賽季要是衝A成功的話,原杉杉球員絕壁是走了大運。
想想看。
原本下賽季應該去乙級的隊員,結果踢了甲A。
試問哪個遭遣散的球員看着不妒忌?
但問題是,不是每個降到乙級的球隊都值得入手。
火車頭杉杉那可是有名的老字號,其青訓儲備僅次於八一,平安花大價錢買進也是值得。
次一點的球隊,要是想避免解散命運,就得像萬科一樣了。
說起來,萬科的前身就是天津二隊。
由於竹鞋規定同一家俱樂部不能組織一支以上的球隊參加同一級別聯賽,所以二隊被轉讓給了萬科興業集團,改名天津萬科。
1996年乙級聯賽,萬科牟足勁兒獲得冠軍,衝上了甲B。
但由於失去了晉升動力,所以這賽季萬科成績在下半程一落千丈,已經處在降級的邊緣。
雖然大概率會降級,但實際上萬科隊員卻根本不愁。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
原屬於天津二隊的萬科,在解散後很有可能被原主隊三星立飛收編!
至於萬科賠了多少錢,下賽季教練去哪兒就職,那根本不是隊員考慮的事兒。
所以對萬科球員來說,他們其中還有不少人盼望下賽季像火車頭杉杉球員一樣去踢甲A!
這也就難怪萬科在保級大戰中,輕鬆輸給曾經的手下敗將了。
球員不爭氣,心思不在保級上,但領隊和球隊經理卻愁白了頭。
接手這球隊後就爽了一年,結果錢還沒收回來,就得打包降價還給賣家。
這一來二去賠的錢,得賣多少套房子才能賺回來啊!
可不這麼做的話,下賽季難道又要去踢乙級?
已經踢過一次乙級的萬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這一年又勞心又勞力不說,資金上還全都是投入。
算了算,即便下一年重回甲B。
那成本也要至少十多年才能收回來,這還得保證球隊在這十多年裏不降級。
這簡直就是無底洞!
擱誰誰也玩不起!
對萬科來說,如果賽季末球隊真的降級,及時止損纔是第一要務。
也就是說,這些球員要儘可能地退給三星立飛。
但要誰留誰,還得是立飛說了算。
萬科的張經理,這幾天沒少爲這事兒東奔西走。
在得知球隊再次輸球后,張經理連忙將面前的熱湯一股腦地灌入嘴裏。
這藥湯是他重金求來養胃的。
“咚咚咚!”
“張經理,曾先生給您帶來了。”
“快請進,請進!”
張萬豪急忙從辦公桌後站起身。
現如今,曾政的名字就是敲門磚,到哪兒都會給他三分薄面。
“曾教練,久仰大名啊!”
“今日光臨,真是讓寒舍碰壁生活!”
“來來來,快請坐,請坐。”
待曾政入座後,祕書給曾政上了杯茶。
“曾教練,今兒個怎麼有雅興到我這小地方來了?難道曾教練想拉扯萬科一把?”
萬科不像火車頭,早就已經降級。
如果狠拼一下,萬科沒準兒真能像國家隊一樣鹹魚翻身,保級成功。
想想看,曾政連國家隊都帶動了,小小的甲B球隊,那不是不在話下?
所以張經理聽到曾政名字的第一時間,就認定對方是來毛遂自薦的。
雖然自己肯定請不起這位國字號名帥,但保不齊人家想給自己增加難度!
高人不都是這樣嘛!
就喜歡給自己設限,美其名曰“有挑戰性”。
迎着張經理火熱的目光,曾政擺了擺手。
他又不是補鍋匠,喜歡到處救場。
“噢?那曾教練這次來...”
“我是來買球員的。”曾政開門兒見山,“如果我猜得沒錯,萬科這賽季降級的話,是不是不打算再踢一年乙級了?”
“曾教練,你這話說得可有點...”
張經理一聽,臉色就變了。
我這還沒降級呢,你咋咒我?
“張經理,咱們都是痛快人兒,扯那些沒有用的沒意思。”
曾政自顧自地說道:“還有兩場比賽,萬科目前啥情況你我心裏都清楚。”
“這沒外人,你就給我個痛快話,賣不賣!”
“這...”張經理一時懵住了。
有人來幫他分擔壓力他求之不得,但關鍵是曾政那邊是什麼情況?
能出多少錢?
又不是直接將隊員賣到健力寶或者國家隊,球員願不願意去還不一定呢!
“曾教練,你也知道,萬科的的這些首發隊員,可都是立飛二隊的主力干將。”
那意思就是說,你要想買人,得挑萬科撿剩下的。
“沒事兒,我不買主力,我買替補。張經理,這替補,立飛不會也不放吧?”
一聽是替補,張經理眼睛一亮。
替補替補,就是連主力都不夠能力的隊員。
在二隊都打不上主力,一隊又怎能看得上?
如果替補都能賣上好價錢,他沒準兒還能小賺一波。
“替補的話...倒是沒問題。”張經理頓了一下,“恕我冒昧,曾教練是以什麼名義買人呢?能不能提前和我知會一聲,我到時候也好有個交代嘛!”
“啊,這個當然和你一樣,搞球隊咯!”曾政回答的一點都不含糊。
“啊?曾教練也有興趣趟這趟渾水?”這回答可把張經理鎮住了。
這裏面要搭進去多少錢,他這個經理再清楚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