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開場時完全不同。
面對曾經沒放在心上的中國隊，這些法國人終於感覺到了進球來之不易。
“真不容易啊！這支中國隊還挺頑強的，竟守了咱們這麼久！”
“是啊，我都以爲他們要崩了，誰知道還進了一球。”
“嘖嘖嘖，這下應該就完了吧！什麼點球大戰？簡直是做夢！”
球迷們議論紛紛，進球的薩哈更是直接飛奔到場邊，高高躍起。
看過薩哈踢球的球迷都願意相信，法國隊又要出一名亨利，或是一名特雷澤蓋。
“呼！！！”
在球迷們的驚呼聲中，看臺上跑下一名金黃色頭髮的女孩兒，當衆和薩哈擁吻在一起。
此情此景，以浪漫聞名世界的法國人都忍不住鼓起掌來。
“那不是前天親商議那個女孩兒嗎？”
“我記得叫、叫德什麼來着？”
“叫德維塔。”
“對，沒錯，就是她！我早就說她不是什麼好鳥！”
郝委一拍大腿，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回頭剛想感謝一下提醒自己的隊友，卻猛地愣住了。
“呃...大、大羽？”
看着身後站着的竟然是李金雨，郝委不吱聲了。
其它幾名健力寶球員見狀，也都扭過頭，不再言語。
此時的李金雨雙拳緊握，嘴脣發紫。
遙望着和薩哈熱情擁吻的法國女孩兒，雙眼中噴出熊熊怒火。
“老薑，我記得大禹剛剛還說那女孩兒是考驗他呢吧？”
姜滔點點頭，輕聲迴應道：“是啊，這考驗難道還沒結束嗎？”
“滾他N的考驗，你們倆還真當真啊！分明是那碧池玩弄大禹的感情。”被換下場的張燃毫不留情地將真相拆穿。
“啊？那大禹也太慘了點吧？他自己不知道嗎?還在這自己騙自己？”
“誰知道呢！我覺得大禹就像《小李飛刀》中阿飛，不光腦子一根筋，還分不清好人壞人，連幫他的李尋歡都背叛！”
在古龍武俠小說《多情劍客無情劍》中，快劍凌厲絕倫的阿飛是李尋歡的知己。
但卻因愛慕林仙兒，多次被其欺騙。
即便李尋歡婉言告知，阿飛卻依舊願意相信林仙兒，最終傷害了和李尋歡的友情。
“嘖嘖嘖，聽你這麼一說，大羽還真像...”
隊友的竊竊私語，一字不落地全都鑽進李金雨的耳朵裏。
他就這樣站在那裏，像一尊雕塑一樣。
遠遠地看着薩哈的黑手在德維塔的翹臀上狠狠摳了一把，看着金髮女孩兒因此渾身一抖，看着兩人分開時嘴角拉長的細絲，看着在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後、金髮女孩兒的莞爾一笑。
那舔着嘴角的笑容彷彿就是在說：我一直是價高者得喲！
經過法國隊的浪漫慶祝後，比賽重新開始。
時間所剩無幾。
反正竹鞋定的目標已經達成，曾政也並不着急。
而且輸一個輸兩個都是一樣，這會兒還守個毛？
曾政大手一揮，全線進攻！
就在指揮健力寶變陣時，一道身影來到曾政背後。
“曾頭兒...”
那聲音很輕，猶如蚊子叫一般。
“陶委，你給我往前壓！再往前！”
“孫志，前後跑不開就左右穿插，別停下來！”
“張曉瑞，你給我...”
“曾頭兒！！！”
這一次，身後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什麼事兒？沒看我這忙着呢麼！”
曾政不耐煩的語氣並沒有讓李金雨退縮。
相反，他再次上前一步，朗聲說道：“曾頭兒，我記得，你、你手中還有一個換人名額是吧？”
“是又怎樣？”
“曾頭兒，換我上去吧！”
“憑什麼換你？”
曾政這才轉過身，一臉玩味地看着李金雨。
“我...我肯定能進球!”李金雨咬着牙說道。
“大羽，凡事兒別說得那麼絕對！老是說這樣的話最後卻沒達到，說不定日後就連最親密的戰友都得繞着你走。”
“我、我...”李金雨低下頭。
他的確沒有說服曾政理由。
他甚至沒有信心說服自己。
見李金雨不吱聲，曾政再次轉過身，繼續指揮起來。
看着孫志在前場像無頭蒼蠅般亂跑，看着張曉瑞一次又一次陷入對方多人包夾，看着陶委還未出腳，就被對方的防守隊員兇猛鏟翻。
李金雨再次張開口，大聲說道：“曾頭兒！我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這一次，李金雨的聲音猶如鐘鳴，讓不遠處的朱光護等人都頻頻側目。
那天宴會上，曾政就和幾名教練說好了。李金雨如果不主動道歉，他是不會再派他出場的。
“健力寶前鋒那麼多，又不是隻有你一個替補，我爲什麼要換你上？”曾政聳了聳肩，“你至少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前鋒？
替補席上還有比我更好、更優秀的前鋒嗎？
按照以往，臭屁的李金雨肯定會把這句話大聲說出來。
但現在，他要是真把這話說出來，曾政絕逼會一腳把他踹回到替補席。
健力寶建隊時，李金雨踢的是前腰的位置。
因爲他門前嗅覺能力強，在禁區內進了幾個球，朱光護就要求他去踢前鋒。
可實際上，曾政並不打算把李金雨培養成一個全職前鋒。
他更傾向於把李金雨培養成九號半，介於組織和進攻之間。
否則以李金雨能力和特性，對方隊員絕對會把他看得死死的。
場面似乎僵持住了。
邱中輝幾人把頭扭到一旁，不敢摻和曾政和李金雨之間的事兒。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李金雨眼前一亮，指着場上的隋冬亮和陶委說道：
“曾頭兒，咱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進攻！”
“但對面防得太死了，陶委和亮子球傳不到位，黑子和大志又打不出臨門一腳。”
“把我換上去，我肯定能跑出空來！”
“哪怕進不了球，我也能擾亂對手防線，給其它隊友製造機會！”
“曾頭兒，換我上去吧，我肯定能有用！”
說完，李金雨瞪圓了眼睛，緊緊盯住開始思考的曾政。
換李金雨上場，不一定能進球，但肯定會有用。
這句話，算是說在曾政心坎兒上了。
以李金雨的跑位，沒準兒真能讓他跑出個空檔呢！
思考了半晌，曾政才緩緩開口：“你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見曾政口風鬆動，李金雨哪還顧得上其它？
“嗯嗯嗯，曾頭兒，這事兒是我錯了，事後您要怎麼懲罰我都成！我保證再也不因爲其它事情影響到比賽了！”
看着面前李金雨滿面紅光的模樣，又內視着這小子轉換成“”的狀態。
曾政點了點頭：“你先去熱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