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轉會榜上沒有看到高紅波的名字,便知道他是真的退役了。
在曾政看來,自容制行之後,高紅波是唯一值得被稱爲球星的中國球員。
受先天身體條件限制,高紅波從外表來看並不是那麼高大威勐。
即便如此,他依舊包辦了當年中青隊的進球,在國內屢屢穿上金靴。
他本在新加坡有很好的事業,然而因爲國安的需要,他毅然回國,爲國安贏得95年的聯賽亞軍;
由於金致陽不讓他打主力,他又準備遠赴異域,然而在京城球迷的真情挽留下,他終於又留了下來;
96賽季後,他又因爲徐跟包加盟松日,爲報跟包知遇之恩南下廣州,率衆小將救跟包於水深火熱之中,殺回甲A;
之後,濃厚的鄉土之情使他再次謀求回到國安,而國安此時卻向他關閉了迴歸的大門,無奈之下,他只得留在松日,成爲98年松日騰飛的功勳人物;
此時老父病重,身爲孝子的洪波下定決心回京城照顧父親。
然而國安仍大門緊閉,寬利又因爲經濟原因無法購入,高紅波只能爲盡孝道選擇提前退役。
“高哥,退役之後有沒有想一下將來做什麼?”和高紅波嘮了許久後,曾政突然問道。
“目前還沒有想法。”高紅波撓了撓頭,“曾教練,你也看到了,我爸這身體...”
“知道,知道,百善孝爲先嘛!給老人看病纔是第一位。”
曾政點着頭,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高哥,這是我的一點心思,不多,就給老爺子買點補品用吧。”
“誒誒誒?這怎麼能行?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高紅波見狀連忙往回推,“我雖然退役了,但存款還是有點的。”
就在兩人撕吧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小波啊,這畢竟是曾教練一番心意,咱還是收下吧。”
“爸,你...”
看到老爺子竟然拄着拐哆哆嗦嗦地從臥室走到客廳,高紅波連忙上前扶助。
曾政見狀也上前一步,“老爺子,精神頭兒不錯啊!”
“還不是託了曾教練的福,一看到國家隊贏球,這比啥藥都管用。”
“哈哈,聽老爺子這麼說,明年再有比賽的話,那我一定還得多贏幾場!”
“行,那我就在電視機前等着了!”
寒暄了幾句後,曾政一看手腕上時間,便選擇告辭。
“小波啊,快送送曾教練。”
待把曾政送出樓門後,高老爺子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爸,您怎麼樣?我還是送您回臥室裏躺着去吧!”
“不用不用,我出來透透氣也好。“
高老爺子扭過臉,看着膝下盡孝的高紅波,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波啊,曾教練好歹也是在你退役後,唯一一個還惦記着你的人。”
“等過段時間我身體好點,你到他那裏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吧。”
......
隨着春訓將至,曾政在元旦後下了集結令。
1月7日,包括兩名外援在內,哈爾濱江龍隊的所有隊員第一次在集合到位。
卡雷卡裹得和一隻棕熊一樣,在寒風中直跳腳。
“這場地怎麼踢球?”
“簡直像是在冰面上一樣!在巴西和歐洲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場地!”
曾政租賃的場地正是HLJ省體育場。
球場佔地面積28968平方米,外圈還有8道次400米環形跑道,場地中央是8000平方米的標準足球場。
但球場因爲大雪覆蓋,早已變得白茫茫一片。
用腳將積雪踢到一旁,露出來的也沒有一顆荒草,全是凍得梆硬的凍土。
按照曾政原本的想法。
把雪一清,就在這場地上踢,鍛鍊一下衆人。
可當他感受了一下這凍土的硬度後,還是放棄了這打算。
別到時候鍛鍊沒鍛鍊到,先把自家球員給弄傷了。
這些人可都是“寶貝”。
“球場還在翻修中,等從昆明回來,就會煥然一新了,這一點用不着你們擔心。”
曾政擺擺手,示意卡雷卡先回到隊伍裏。
“不過球場可以翻新,但天氣我可決定不了。”
“我對你們的要求就是,能適應也得適應,不能適應也得適應!”
“這裏是你們的主場!”
“也是將來你們所有對手最恐怖的客場!”
“我不允許你們連自家主場都適應不了,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隊員們整齊劃一。
“行了,這兩天沒有訓練任務,宿舍和主場也帶你們看了,剩下的你們自己熟悉環境。三天之後,咱在這裏和球迷們還有一個見面儀式,大家都別忘了。”
除了兩個外援以外,其他人都認真地點了點頭。
用曾政的話來說。
哈爾濱的天氣都能適應,那全國其他各地方的場地就都差不多了。
冷和熱不一樣。
熱最多讓人精神疲憊,冷可是會死人的!
“曾先生,這麼冷的地方,真的會有球迷來看比賽嗎?”
德科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省體育場的看臺除了主席臺以外,其他地方都是水泥墩子。
哪怕是夏天,球迷們坐上十幾分鍾,也得拔腚。
“德科,你的任務是好好踢球,好好比賽。”曾政一臉嚴肅。
“只要你能進球,來捧場的球迷自然會多起來。”
“好吧,但願如此!”
看着漫天的雪白,德科又一次有了上賊船的感覺。
......
夕陽西下,和平倉買門口的櫃檯裏,老劉端着一張報紙,百無聊賴地看着新聞。
“爸,爸!
!”
人未到,聲先至。
老劉一擡頭,倉買的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一道人影風風火火地衝了進來。
“跑什麼跑?不怕摔了?快把門關上,屋裏這點熱乎氣兒都讓你給放外面去了!”
小劉回手把門一帶,然後就迫不及待地衝到櫃檯前。
“爸,我看到了!我看到咱新來的足球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