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就交給上場的隊員了。
6月30日,四分之一決賽,聖何塞斯巴達人體育場。
秦雪一下飛機,就迅速趕往球場,環顧四周,卻並沒有沒看到幾個中國人?
“張哥,這是咋回事兒?”
“什麼咋回事兒?咱們的比賽還沒開始呢!”拎着攝像機的張哥哈哈一笑,“俄羅斯和瑞典的比賽先踢,咱們的比賽後踢。”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
雖然是對手的比賽,秦雪還是掛着記者證,認真地進行了現場採訪。
比賽剛開始10分鐘,俄羅斯就進了一個球,看臺上頓時響起一片歡呼。
“張哥,雖然這是世界盃,但我咋感覺觀賞度還不如甲A呢?”
“女足和男足別看都是踢足球,但完全不同!”張哥如此解釋道,“你就當是兩個項目看就行了。”
“好吧。”
比賽結束後採訪了幾名隨機路人後,秦雪開始和張哥往原來的梢偏一點的14看臺走。
這一次,路上就發現很多不同了。
許多中國人穿着紅色的T恤正在排隊進場,T恤背後也都印着很漂亮的“贏了”兩個字。
“這是中國隊代表團官方服裝。”做足了準備的張哥科普道。
“原來是這樣。”秦雪點了點頭,然後拿着麥克風,對準了一名路人。
“先生您好,我是國內XX電視臺的記者,請問您對咱們這場四分之一決賽有什麼看法呢?”
被採訪的對象是一名三十多歲的白領。
對方扶了扶眼鏡,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上一場咱們輸給澳大利亞,我覺得非常可惜,因爲我們完全是有實力戰勝對手的。”
“這次提前在四分之一決賽中遭遇強敵挪威隊,我希望女足姑娘們可以拿出強硬的拼搏精神,以此來戰勝對手。”
秦雪點了點頭,適時地說道:“也就是說,你看好中國隊闖入半決賽咯?”
“那是當然,我相信女足姑娘們!”白領男攥緊拳頭,並且再次大聲道:“中國隊,加油!我相信你們,你們是最棒的!!!”
雖然一場敗仗有些打擊士氣,但這些能來到現場的球迷大多數和這名白領先生一樣,對女足姑娘們都是全力支持。
並且還有一些“有識之士”通過細微的觀察看出,上一場失利完全是故意爲之。
既然是戰略要求,那這一場就必須要盡全力拿下來了。
所以當看到姑娘們進場練球時,看臺上的球迷們第一時間站起身,喊着隊員們的名字。
“這纔像話嘛!”秦雪將手裏兩個塑料氣球棒拍得啪啪直響,“這樣的氣氛纔對得起世界盃!”
不同於男足,女足姑娘們在做準備活動時,不少人都當做觀賞性項目看的。
“隊員們動作很美,簡直象在跳舞一樣。”秦雪咬開筆帽,在本本上一字一句地記錄着。….分練的時候,高紅在門邊上壓腿,孫文和幾名隊員則在一個一個地練習罰點球。
其中孫文明顯看出來腳法比其他人更好,因爲她每個球都擦着門柱進網。
隨着球迷們入場,看臺上的紅旗也漸漸多了起來。
“張哥,幫我們照張相!”
旁邊的幾個人寫了“妹妹們辛苦了”的牌子,秦雪幫他們拿了一個“了”字,站在末尾。
張哥迅速順着看臺跑了下去,對着這片看臺拍了一張照。
就這麼簡單忙亂了一會,附近幾個看臺已經被中國球迷坐滿。
“起來,不願做...”
國歌一響,瞬間好幾千人一起起立,跟着唱了起來。
在大老美的土地上高唱自家國歌,這一刻,球迷們都無比激動。
這屆世界盃,大老美精心設計了分組、複賽、半決賽甚至決賽的發展藍圖。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將中國和挪威分在同一個賽區,自己所在的上半賽區就只有德國隊一支強隊。
目的就是從中國隊和挪威隊之間選擇一名對手,作爲決賽的目標。
而中國隊和挪威之間爲了進入決賽,也必定會拼死搏殺。
兩虎相爭,很有可能出現一死一傷的局面。
這樣的結果和劇本,正附和大老美的想法。
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中國隊似乎早就預判到他們的真實意圖。
爲了不連番遭遇強敵(半決賽和決賽),中國隊竟然故意大比分輸球給澳大利亞,也要和挪威在四分之一決賽中提前相遇。
如此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戰術,令所有女足賽事的業內人士震驚。
這樣一來,無論是中國隊還是挪威獲勝,都會在半決賽遭遇一支相對較弱的對手,從而獲得喘息和休息時間。
屆時再闖入決賽,大老美就不好踢了。
“中國隊內有高人吶!”
看臺上,兩名來自大老美的球探竊竊私語。
兩人今天都是以記者的身份來到現場,目的就是打探雙方的交手的情報。
爲了這屆世界盃,大老美官方也是竭盡腦汁,想盡一切辦法奪冠。
在他們看來,中國和挪威拼個兩敗俱傷纔是最好!
哨聲響起後,挪威隊率先開球。
看臺上,大家夥兒都還沒有坐下,還在一起喊着那句大老美都已經會說了的“中國隊,加油!”
就在這時,劉愛零已經把球射向球門。
在球迷們的驚呼聲中,皮球被挪威門將撲了出來。
右邊的孫文趁機插上拿到皮球,面對對方上搶的後衛,利用一記假射晃開對手,向前帶了一步。
下一秒,挪威隊門前人頭攢動,球已經看不見了。
再看見它的時候,皮球已經入網。
“哦吼吼吼吼吼吼吼!!!”….看臺上瞬間頓時沸騰了。
秦雪眼前眼前只看見一片大大小小的紅旗在迎風招展,人們的聲音只剩下單音節的“哦哦哦哦哦哦哦!”
“啊啊啊啊啊!張哥,我們進球了,進球了!!”秦雪大喊。
“沒錯,進球了!”張哥看着秦雪的嘴型,也連連點頭。
“哥們兒,這紅旗借我一下。”
張哥借來一面比較大的紅旗,站在最後一排座位上拼命地揮舞着,再也沒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