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你,張曉瑞,你給我精神點兒,別以爲領先兩球就高枕無憂了。”
“還有你,李鉄,尋思什麼呢?”
“非得我提醒你才知道動彈?”
“那特麼對面邊鋒都快進禁區了,你還在外面站着幹啥?”
“該給我補位補位,自己幹什麼喫的都忘了?”
...
更衣室裏,曾政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嘮叨的三八。
彷彿有一肚子說不完的話。
不同於之前帶青年隊時的自信,曾政總覺得眼前這幫國奧隊員就是一幫長不大的孩子。
恨不得將自己所有的戰術理念一對一的灌輸在他們腦袋中。
按照一分鐘240個字來算,15分鐘也不過3600個字。
這幾個字夠幹啥的?
連全勤都不夠!
別看2比0的比分維持到了終場,隊員們體能消耗也不算太大。
但曾政一眼就看出,自家的防守強度越來越薄弱。
具體表現就是,指揮時自己要說的話越來越多,提醒隊員防守的句子也越來越頻繁。
隊員們到現在之所以感覺不到太累,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加快語速的原因。
這還是在“恐韓症”發揮正面BUFF的上半場。
到了下半場,球隊全體實力下降。
再加上兩球領先帶來的防守減弱效果,曾政着實沒什麼把握繼續守住比分。
而一旦丟球,就有可能形成連鎖反應。
到時候自己喊再多都防不過來了!
爲了抑制恐韓症這個BUFF,曾政最終選擇的是中路控球壓制的戰術。
俗話說得好,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只要球隊還在進攻的路上,自家球門受到的威脅就會降到最低。
這也是除了努力做好防守以外,曾政想到的最好解決辦法。
連着說了六七分鐘,曾政逮到空擋喘口氣兒,喝了口水。
看着房間裏悶頭思考的球員,曾政嘆了口氣。
從歷史角度上來說,這屆球員的確是最強的一屆國奧。
但這屆國奧,和他想象的,或者說前世在網絡上看到的那些歐洲球員,還相差得太多太多。
別的不說。
如果這羣球員都有西甲球員水平,曾政完全可以爲他們設計一個類似TIKE-TAKA的戰術打法。
你南朝鮮不是喜歡打這後場的長傳衝吊麼?
那好!
那我就壟斷控球,從根源上徹底斷掉你們進球的可能。
但問題是,這種將控球做到極致的戰術打法,至少需要8名以上技術嫺熟,配合默契,腳下有活兒的球員。
現在國奧隊上,除了張曉瑞、孫技海和肇俊折三人勉強過關以外,其他球員的水平根本是參差不齊。
這樣的球隊,如何執行那種高精度的戰術?
說到底,恐韓不可怕。
可怕的是中國足球想要追上對手,還需要努力得太多太多!
很快,15分鐘已經過去了。….在催促的鈴聲中,曾政一邊跟着球員們往球員通道口走,一邊還在不斷地囑咐着注意事項。
但從他的神態和語氣上來看,也深刻地感受到曾政這場比賽的看重。
想想看。
恐韓症都成爲國字號不可撤銷的BUFF了。
曾政也是下定決心。
拼了命,也要將這一結症在自己手中終結!
哨聲響起後,曾政望着鄭冬七邊路來回飛奔的身影,神色有些複雜。
鄭冬七的技能,不但是他克敵制勝的法寶,也是在關鍵時刻鎮守一方的關鍵所在。
前世說起鄭冬七,即便是一些老球迷都不一定知曉;
但一說到臭名昭着的甲B“五鼠”事件,立刻就會有人嗤之以鼻。
而鄭冬七,就是當年的“五鼠”之一!
是什麼原因,讓一名青年時可以和李金雨起名的優秀前鋒最終淪落到這一地步?
其中緣由曾政不想深究,畢竟這個時空許多事已經被他改變。
就像劉勻飛一樣。
曾政也很樂意給鄭冬七一次機會。
“小子。”
“是龍是蟲...”
“能不能守住,就看你的了!”
......
下半場雙方都沒有換人。
開場後,球權很快就落在國奧隊員腳下。
在曾政的指揮下,隊員們開始有條不紊地將戰線推進到南朝鮮半場。
“別慌,別忙,彆着急傳!”
“瞅準了再給!”
“打成功率!”
...
“左邊空了!”
“快給!”
...
“打地面球!”
“先把球護住!”
...
“後面...”
“後面來人了!”
“來人了!
!”
...
可即便如此,總有攻不進,轉換球權的時候。
從球權轉換那一刻,曾政的語速瞬間提了起來。
此時的曾政冷靜無比,像一個總指揮一樣,通過無線電將聲音傳達到特種隊員的耳朵裏。
隊員要做的,就是按照他的提醒作出最佳選擇。
風聲,吼聲,呼嘯聲...在鄭冬七耳邊一一掠過。
唯獨曾政那急促卻又沒有絲毫感情的嗓音,不斷地在鄭冬七耳邊迴響。
聽着這熟悉又親切的聲音,鄭冬七感覺全身彷彿有使不完的勁兒。
1978年,鄭冬七出生在吉林省延邊延吉市。
12歲開始足球訓練,進入延邊體校。
96年畢業後,18歲的鄭冬七順利進入延邊二隊。
也正是那一年,延邊經歷了沒錢和降級的雙重威脅。
97年,韓籍儒帥崔殷澤改造球隊,將鄭冬七等人從二線提拔到一隊。
即便如此,鄭冬七依舊因年齡偏小,經驗不足,一直沒有機會上場。
直到98賽季1比0大勝萬達後,經過數次改名的敖東隊開始上演專宰領頭羊的神話。
99賽季,在主教練高琿大膽啓用新人的戰術下。
敖東主客雙殺遼小虎,2比1逆轉魔都申花...….五次面對聯賽領頭羊,獲得4勝1平的絕佳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