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奪門而出:“祖母,我是不會去她院子的!”
“你!”陸老夫人被他這樣的行爲氣得夠嗆,狠狠地剜了眼他,“奕兒,你別犯糊塗!”
柳萋依只不過是鄉下女子,哪裏配得上晉陽侯府的門檻。
爲了柳萋依與宋青寧和離,全府上下都不會同意!
宋青寧行了禮道:“既然夫君還有話要與祖母說,妾身先行告退。”
陸奕擡頭看向她。
他覺得她和以前不太一樣,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又說不上來,不過她似乎更加美豔了,往那一站就讓人挪不開目光。
不過他心裏只有柳萋依,宋青寧再好看,都入不了他的眼。
宋青寧回到院子,先洗了個澡再吃了頓好的,日子過得格外美滋滋。
現在她只要等待一月,有了喜脈再去找皇上!
夜半時分,她聽見了院外傳來喧囂的聲音,似乎是柳萋依的聲音。
“我要見夫人。”
“柳姨娘,夫人已經睡下了。”丫鬟們攔住人。
柳萋依挺着大肚子,囂張地道:“我就是要見夫人!你們誰敢攔我?我肚子裏可是陸家的血脈!”
丫鬟瞧不起柳萋依這種行爲。
真以爲飛上枝頭就變鳳凰了?進門前還伏低做小,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就露出本性了!
“柳姨娘。”宋青寧想裝聽不見都不行,“你這麼晚了在這鬧什麼,你不睡下人們還要睡呢。”
柳萋依一看見宋青寧,眸子裏就閃過嫉妒之色。
“陸郎呢?他是不是在你這?”
宋青寧眼神淡漠地道:“不在。”
柳萋依推開丫鬟們,一個勁兒地往裏鑽,她不相信宋青寧說的話,要進屋確認下。
等瞧見裏頭的確沒有陸奕的人影,她才尷尬地停下動作。
“夫人,我……”
宋青寧冷冷地道:“柳姨娘,我爲妻,你爲妾,在我面前你只能自稱妾身,難不成這點規矩你院內的嬤嬤都沒教你麼?”
柳萋依沒想到宋青寧突然沒了溫和的神色,訥訥道:“我……妾身只是一時口快。”
“一時口快?”宋青寧諷刺了聲,“你從鄉下來的,這次我就念你初犯不和你計較,可你強闖我廂房,又該怎麼解釋?”
柳萋依咬了咬脣。
她是故意闖過來的,白日裏她聽見陸老夫人要陸奕來宋青寧這裏圓房。
她在房間裏左等右等沒等到陸奕,還以爲他真的來這裏了,所以才沉不住氣衝了過來。
哪知道陸奕根本不在這!
“我只是……”
宋青寧快速地打斷她:“只是什麼?只是想來看看夫君在不在我房間裏?你嫉妒夫君來找我?你個妾室有什麼資格捏酸喫醋?”
“我還以爲你是個心性好的,沒想到不過如此!”
柳萋依沒想到宋青寧口齒這麼伶俐,自己根本說不過她。
她漲紅了眼眶,察覺到下人們都拿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心裏很是委屈。
早知如此,她就不跟着陸奕回來了!
“怎麼了?”陸奕方纔一直在書房,聽見小廝的稟報纔過來了。
宋青寧嗤笑道:“夫君在我這你擔心什麼?擔心我把他吃了不成?柳姨娘,你別忘了身份,老是僭越,我不笑話你,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了也會笑話你。”
陸奕皺了皺眉。
柳萋依揪着他的衣領子不肯放:“陸郎,你知道的,我不是夫人說的那樣。”
“夠了,陸奕,你趕緊將她帶走,一口一個我,規矩都不好好學,我看總有一日晉陽侯府都會被她連累。”
柳萋依瞪了眼宋青寧:“夫人,你未免太刻薄了些,我只不過……”
“萋萋。”陸奕頭疼地叫了聲,他牽住柳萋依的手,“我們先回去。”
他對宋青寧有愧疚,不敢盯着宋青寧一直看。
柳萋依咬了咬脣,委屈地應了聲。
“以後你別去招惹她,少出現在她跟前,知道嗎?”剛進房間,陸奕忍不住交代。
柳萋依哭喪着臉道:“陸郎,你讓我跟你回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她很好相處,還說一回來就與她和離娶我爲妻,可現在呢?”
“孩子都快七個月了,你卻一直沒有履行承諾,我成了你的妾室,這些下人們還對我冷嘲熱諷。”
“我實在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我想回去!”
說着,柳萋依佯裝要跑出去。
陸奕心疼她,也是愛極了她,兩人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怎麼可能讓她走。
他抱着柳萋依道:“再等等,萋萋你相信我,只要再等等,我肯定會全都給你。”
“真的?”柳萋依轉哭爲笑。
陸奕腦袋埋進了她的脖子:“當然是真的,萋萋,你身上好香,好好聞……”
柳萋依臉色羞紅了一片,低聲道:“大夫說過,胎很穩,只要動作輕點,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孩子。”
話音剛落,陸奕攔腰抱起柳萋依,徑直地朝牀榻上走過去。
……
皇宮,仁明殿。
太后住所。
“皇上,你是說是晉陽侯兒媳救了你?”
皇上道:“是。”
宣太后道:“怎麼會那麼巧,你可查過了?”
“查了。”
一回宮皇上就馬不停蹄地讓眼線去查了,拿到手的資料讓他有些意外,宋青寧爲人循規蹈矩,從不行錯踏錯。
更是京城第一美人,身姿妖媚,成親時,不少兒郎哭斷了腸。
當年陸奕出事,宋家見她都沒行周公之禮,想接她回去,她還一直守寡,直到幾日前陸奕死而復生回來。
宣太后氣場強大地掀開眼皮道:“看來皇上已經確認過她出現在那是巧合了,既然她救了你,你記得嘉獎下,免得讓別人以爲我們皇家忘恩負義。”
皇上欲言又止:“母后,這件事你別管了,朕心裏有數。”
“怎麼了,還發生什麼母后不能知道的?”
看皇上這態度,宣太后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就生了皇上這麼一個兒子。
從血雨腥風的後宮裏將他撫養長大,登基爲帝,母子感情極好,平日裏不會有欺瞞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