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沒有力氣般靠在鳳應身上。
“天機樓少樓主,鳳應。”
陸青寧在兩人快要踏出門口時,突然開口:“這兒應該就是天機樓的刑牢吧?”
鳳應猛地轉身。
他眼神透着不可置信!
她是怎麼知道的?
陸青寧莞爾道:“容淺,你想活着還是想死?”
容淺心裏一陣後怕,明明陸青寧纔是階下囚,怎麼有種反過來的滋味?
“你什麼意思?”
陸青寧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繩索:“先鬆開,我就告訴你。”
“還有,讓他出去。”
容淺狐疑道:“你究竟要做什麼!”
陸青寧打了個哈欠:“我既然知道你們的身份,自然是有備而來,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是想生還是死?”
傳聞裏,陸青寧就是個跋扈的大小姐。
但容淺現在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這女人很聰明,聰明得令人害怕!
“鳳應,你先出去。”
鳳應擔憂地道:“淺淺,她……”
“出去!”容淺加重了聲,“我不會解開繩索,她奈何不了我。”
聽見這話,鳳應放心去了外面。
屋內只剩下兩人,陸青寧坐在地上,衣裳髮髻雖然凌亂,卻透着高高在上的嫡女之姿。
容淺在她跟前顯得分外小家碧玉。
“你可以說了。”
“留在太子身邊,你是因爲愛他還是想要至高無上的地位?”陸青寧問。
容淺臉色煞白,固執地道:“當然是愛他,你以爲我是你,喜歡那般膚淺的東西?”
陸青寧嗤了聲。
只有兩人,容淺還是這般虛僞。
“行,那我可以幫你回到太子身邊,不追究之前的事。”
容淺被說動了,盯着她道:“你有什麼條件?”
“沒有,我只希望你別後悔。”陸青寧輕輕地笑了笑,笑容詭譎,“反正碰過別人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容淺一愣,整張臉漲紅,很是羞恥。
她想說她和太子沒夫妻之實,可那天……
“我憑什麼相信你?”
陸青寧無所謂地聳肩:“隨你信不信,反正我看你對鳳應也根本沒愛慕之情,恐怕只有利用?憑你自己的能力,是出不去天機樓的。”
容淺不得不承認被陸青寧說中了。
半個月以來,她試過了很多辦法,剛摸到門口就被人逮了回來。
每一次,鳳應都會生氣暴怒。
如今鳳應越發不受控制,再這麼下去,她肯定會被鳳應喫幹抹淨!
到時候就沒資格成爲皇后!
“那我該怎麼做?”
見魚兒上鉤,陸青寧看向繩索:“先鬆綁。”
容淺咬了咬脣,走過去。
陸青寧剛恢復自由,擡起手就打在了容淺的脖頸處,容淺來不及驚叫,雙眸一閉,硬生生地暈了過去。
砰!
門被踢開,鳳應怒目而視。
陸青寧有些意外,這個男人怕是一直注意着這裏面的情況,不然怎麼會來得這麼快。
“你找死!”
鳳應見容淺緊閉雙眸,一道掌風朝陸青寧颳了過去。
陸青寧被打的撞在牆上,大口地吐出緋紅鮮血。
“淺淺?”
鳳應心疼地盯着容淺,抱着人徑直走了,很快就有四個長得奇形怪狀的護衛從外面進來。
陸青寧正要用迷藥粉,卻察覺身上火燒火燎起來。
糟糕!
她似乎中了魅毒!
“呵呵,未來的太子妃娘娘,你就別掙扎了,這藥在你昏迷的時候就下了,現在正好發作,身子肯定不好受吧?讓我們來伺候你,保準你滿意。”
陸青寧臉色多了些慌亂,內心卻無比冷靜。
“你們別過來!”
“不過來怎麼伺候你?”護衛的眼神露出垂涎欲滴的情慾,看起來分外噁心。
陸青寧眼神撇到門口,突然露齒一笑:“好啊,你們過來。”
說着,朝前面伸出手,似乎已經等不及。
護衛們眼神大喜,猴急地衝過去,正要摸到陸青寧那隻纖纖玉手時,卻發現一股氣流涌動。
他們胸口一痛,鮮血四濺!
猩紅的心臟落在地上,似乎還在跳動,而方纔風情萬種的女人,居然已經被一個面若森羅的妖媚男人納入懷中。
蕭縉盯着臉色潮紅的陸青寧,眉頭微微皺起。
“千歲爺!”
緊隨其後的蓮雲以及其他錦衣衛跪在地上。
蕭縉抱着人,頭也不回,聲色如寒潭陰冷:“殺無赦。”
“屬下遵旨!”
旨意一下,天機樓雞犬不留,血流成河!
很快漫山遍野躺滿了屍首。
充斥着濃烈的血腥味,最後,蕭縉還讓錦衣衛放了一把火,顯赫一時的天機樓瞬間覆滅。
“督公,容淺……把她接回來,我還有大用。”
陸青寧被放在蕭縉的專屬軟轎內,輕紗墜地,能從裏面看見外面的景色,外邊卻不能窺見內部。
蕭縉臉色陰沉不定:“都神志不清了,還念着她。”
陸青寧抓住他的手,只覺得冰涼氣息令身體一陣舒適,忍不住貼得更過去,媚眼如絲,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
“求督公應準。”
蕭縉伸出手,摩挲了下她的紅脣,指腹柔軟的觸感讓他陰冷的面容柔和了起來。
他的笑。
如絢爛煙火,讓人流連忘返。
“好啊,本座答應你。”
陸青寧徹底失去意識,只覺得雙手抱着蕭縉越收越緊,那火熱的感覺讓她稀裏糊塗的。
似乎又親到了某個柔軟的脣。
她隱約間聽見蕭縉難耐的嘆息聲,最後怎麼了……
陸青寧萬萬沒想到面對她這般火熱主動的勾引,蕭縉竟然還忍住了,甚至將她扔進了冰冷的池水之中,冷得她直打哆嗦。
“醒了?”蕭縉睨着她。
他似乎瞧見了她眼中的失望和憤憤,凌冽的眼尾瞬間變得柔緩。
“怎麼,很惋惜本座沒碰你?”他語氣之中充滿興味。
被猜中了心思,陸青寧差點被自己吐沫給嗆死,她連連咳嗽:“督公胡說什麼呢?”
要知道他定力這麼強,她就自己喫解毒藥了。
免得受了這折磨!
“呵。”蕭縉冷言,“本座是個太監,碰不了女人。”
陸青寧目光滿是狐疑地落在蕭縉的腹部下面——
當真是太監?
蕭縉咬牙道:“再亂看,小心本座將你眼珠子剜出來!”
“不敢了。”陸青寧連忙求饒,她可不願意將小命折在這,“容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