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二姑娘是蕭畫影,是未來太子妃,和太子情投意合。
衆所周知。
謝景逸怎麼會與未來太子妃攪和在一起?
“你胡說八道什麼!”國公夫人根本不相信謝行止的話,想也沒想就維護起小兒子。
“他是你弟弟,你怎麼能如此污衊他!”
謝行止冷冷一笑,諷刺地道:“母親不信可以去問問旁人,比如禮部尚書的夫人。”
禮部尚書夫人最知書達理重規矩,從不胡攪蠻纏嚼舌根,國公夫人若去問,她必定會說實話。
“逸哥兒?”
國公夫人那張美麗的面孔在看見謝景逸歉疚的神情時候漸漸皸裂。
謝行止看夠了兩人母子情深,戲謔味十足:“我還有公務處理,你們想商量對策就回屋去商量。”
國公夫人被強行送出去,整個人渾渾噩噩。
謝景逸看事情敗露,沒敢多說半個字,只低着頭。
“母親,我也是被人陷害,中藥了。”
國公夫人惴惴不安地道:“丞相怎麼說,是否要你娶了蕭二姑娘?”
“沒,他讓我別聲張。”謝景逸委屈巴巴,拉着國公夫人好一陣撒嬌,國公夫人最喫他這套,很快泄了氣。
她安撫道:“丞相肯定另有打算,最近也沒消息傳出,恐怕他還是想將女兒嫁到東宮去。”
謝景逸見國公夫人沒生氣,詆譭道:“那天大哥也在,還在那雪上加霜,而且大哥和丞相嫡女好像認識,母親,你不如去問問?”
“真的?”國公夫人想到剛纔謝行止的態度,頓了頓,“改日再問,你大哥好像變了。”
謝景逸嗤了聲:“再變還不是母親的兒子?”
國公夫人眼神一沉,涼涼地道:“不說他了,說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妻了。”
謝景逸還沒玩夠。
娶妻就相當於要收了性子,被人天天管着,那種滋味可不好受。
“母親,我還沒當夠你兒子,先不娶妻,難道你想我娶了妻,天天沒功夫陪你嗎?”
聞言,國公夫人猶豫了會。
“罷了,隨你吧。”
謝景逸看目的得逞,便找機會開溜,路過謝行止的書房時,他眸底閃過一抹陰冷。
“讓人好好看着。”
“二公子,看什麼?”狗腿子湊上前問。
謝景逸斥責道:“自然是看着我的好大哥,看看他近日都在忙什麼!”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
在外面用過膳,蕭青寧纔回了小院。
屁股還沒坐熱,外面就傳來疾馳的腳步聲,她擡頭,看見是蕭墨塵。
“蕭公子,有何貴幹?”蕭青寧問。
蕭墨塵臉色很不好。
當然,親手將喜歡的女人送到了其他男人的牀上,心情能好嗎?
“我告訴你,就算你回來,是我親妹妹,你的身份和地位也越不過影兒,你給我安分點,別再惹事!”
蕭青寧冰冷的小臉多了些譏誚:“這些話,第一天你們就說了,怎麼又來說,你不嫌囉嗦我還嫌聽得煩!”
蕭墨塵攥緊拳頭道:“我沒證據證明花房之事是你所爲,但我知道,肯定與你脫不了干係!你給我小心點,別被我抓到把柄!”
小臉帶了些明媚,她朝蕭墨塵甜甜一笑。
“蕭公子,別隻會耍嘴皮子,有本事就拿出證據和手段。”她頓了頓,扔下手中花葉,“若沒有本事,就給我把嘴閉上。”
“還有,你在外面受的氣別來我這發,我不是出氣筒,明白?”
她眼神冰冷無比,像是能把他的心思看透。
蕭墨塵想到白日客棧的事,便心慌意亂,訓斥道:“我是你大哥,你怎麼和我說話的!”
蕭青寧翹起嘴角。
看不出笑容是何意。
“蕭墨塵,你居然還知道你是我大哥,而不是蕭畫影的親哥哥,難得啊——”
話落,不等蕭墨塵反應,她抄起桌上的木盆,朝他身上一潑。
“你!”蕭墨塵怒不可遏。
蕭青寧指了指門口,輕描淡寫地道:“滾。”
蕭墨塵身上溼透顯得格外狼狽,他想對蕭青寧動手,但看見她的眼神,又放下手,狠狠地啐了口轉身離去。
得知蕭墨塵給自己去出氣又被埋汰回來,蕭畫影臉上多了抹冷笑。
“沒用的東西。”
“姑娘。”白映給蕭畫影梳了下頭髮,“大公子畢竟是爲了維護你,你在他面前可千萬別如此言語。”
蕭畫影如今身份尷尬,可要小心行事。
“我自然知道!”蕭畫影不會蠢到去外面說,她雖然恨謝景逸和蕭墨塵,但這種事只能爛在肚子裏!
白映道:“明日太子應該就會來,姑娘早做準備。”
“嗯。”
換了妝容衣服,蕭畫影去見了程氏,好一陣哭訴撒嬌,把程氏的心都哭化了,上演了一陣母女情深。
“母親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該是你的就會是你的。”程氏安撫。
蕭畫影抽噎道:“不是女兒不信母親,只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女兒羞憤欲死!”
程氏忙擦着她的眼淚道:“說什麼傻話,你不會死,母親也不會讓你死!”
“就知道母親最疼我了。”蕭畫影趴在程氏的膝蓋裏,掩蓋住眸底的冷意,“大姐姐那邊……”
程氏厭惡道:“她這麼大了,早就養不熟,等再過一年,學好了規矩,將她找個人家嫁了就是。”
有蕭青寧那種粗俗的女兒,她當真覺得掉了臉面!
蕭畫影眸子裏閃過得意。
“大姐姐只是還沒習慣京城的生活,等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程氏順了順她的髮絲:“你不用爲她說好話,這裏的事情肯定有她摻和。”
蕭畫影覺得是蕭青寧策劃。
但又不肯承認蕭青寧這般厲害,簡直天衣無縫!
“母親,大姐姐纔剛回京,做不到的,肯定有別人……”
門口,蕭青寧捧着香粉香膏聽了半晌,等有腳步聲她才清了清嗓子,提醒裏面的人她來了。
程氏和蕭畫影立即噤聲,朝外面看。
“這是我親手研製的香粉香膏,能讓皮膚白嫩無瑕,特意來送給夫人,還請夫人莫要嫌棄。”
從始至終,蕭青寧都沒叫過母親或者爹孃。
因爲這裏面的人不配!
程氏掃了眼香膏,摟着蕭畫影訓斥道:“怎麼這麼沒規矩,這麼闖進來也不讓人通傳一聲,以爲這是你住的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