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衆人高高捧起,從沒被如此苛責噁心過。
眼前的仰涇,說話完全不看他,如此霸道囂張,分明是瞧不起他!
“魔尊,你失蹤這麼久,應該還不清楚這外面的近況,何必與我們仙門爲敵?不妨坐下來好好談談!”
仰涇神色不變,稍稍瞥了眼君徽。
“仙門?”
仰涇道:“本尊看這不是什麼仙門,是魚龍混雜的僞君子聚集地罷了。”
“魔尊!我好生與你商量,你別給臉不要臉!”
仰涇笑了。
笑君徽不自量力。
“本尊倒想看看你想如何對本尊?”
還不等君徽反應過來,仰涇抱着雪青寧的腰肢襲到了君徽身後。
“小心!”
掌門大驚失色。
君徽反應也快,猛地轉身迎下仰涇一招。
可招數碰撞時,君徽臨危不亂的臉色多了些懼色。
“怎麼,本尊才用了一層力,你便承受不住了?”
仰涇緋色的袍袖迎風而動,與雪青寧的鳳羽霓裳交織在一起。
他輕輕地瞥向雪青寧,涼涼地道:“沒用的小東西,看看本尊是如何給你找回臉面的。”
轟隆隆——
遠處山巒竟然從上崩塌,亂石四射。
縹緲山弟子臉色煞白。
只瞬間,吐血的吐血,昏迷的昏迷,擺好的陣型亂作一團!
“魔尊,你有什麼衝我來!”
君徽話音剛落,仰涇便已到了他跟前,萬魔之力襲繞全身。
“我們走。”
雪青寧拉住仰涇的手,嘴角抿緊:“縹緲山有傳音螺,想必他們通知了其他宗門,現在不走,對我們不利。”
“你以爲本尊會怕?”仰涇挑眉。
雪青寧不言。
仰涇道:“那本尊就聽你的。”
眨眼,仰涇帶着雪青寧消失在浮黎殿。
臨走時還將浮黎殿的主殿攪得天翻地覆,沒有一點好東西留下。
千里之外。
仰涇破空而出,嫌棄地將雪青寧扔在地上,哪裏還有方纔護犢子的模樣。
“本尊讓你從銷魂孤出來不是讓你將小命送出去的。”
雪青寧盤坐調息,身上的痛苦稍稍緩解。
仰涇還在數落個不停:“若本尊沒趕到,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
“就你這樣還想報仇,是白白送命纔是!”
“說話!”
沒人迴應,仰涇氣得夠嗆,扭頭就看見雪青寧竟然氣息紊亂的暈倒在地。
他心裏一窒。
快速調動體內魔氣朝雪青寧身上輸送。
只是他的魔氣過於純淨濃厚,剛渡到雪青寧的身上,她渾身經脈就被衝得裂開!
雪青寧眉頭死死地皺起。
肌膚滲血。
仰涇手一鬆,幫雪青寧運轉了七個周天。
驟然!
仰涇睜開眼,眸底透着驚疑不定,他想抽開渡魔氣的那隻手,卻怎麼都拿不下來,那手死死地粘着雪青寧。
而他體內的魔氣急速減少,瘋狂地朝雪青寧體內涌入!
就好像雪青寧身上有磁場,什麼東西都該是她的!
“小東西,你這麼貪心也不怕爆體而亡?”
仰涇喃喃出聲。
雪青寧卻還是沒反應,她像是個無底洞,不斷地吮吸着仰涇身上的魔氣與生機,而她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轉好。
她雙眸睜開,看見仰涇正惱怒地盯着自己,不由地輕輕地嘆了口氣。
“你還知道醒?本尊以爲你要一睡不起了。”
仰涇走過去,並沒說方纔發生的事。
雪青寧卻主動開口:“你……是不是給我渡魔氣了?”
“是又如何?”
“那我是不是吸收了很多?”
仰涇還以爲雪青寧不知道,便睨着她道:“不多不少,本尊的魔氣沒那麼少,你吸再多對本尊都沒影響。”
“是嗎?”
雪青寧懷疑地道:“可我覺得,你好像虛弱許多。”
“那是因爲……”
話到嘴邊,仰涇冷笑了聲,盯着她道:“爲何要去浮黎殿,你就不怕死?君徽再不濟那修爲也比你高!”
雪青寧訕訕地低下頭。
她自以爲很熟悉浮黎殿可以全身而退,便去看看水玲瓏死沒死,哪知道後面雪紓暴露了。
那隻能硬着頭皮打。
“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一句對不起有用?”仰涇眯起眼,“沒的是你的命,你明不明白?”
雪青寧垂眸,故意氣他:“可我現在不是好好地活着嗎?”
仰涇樂了。
“別以爲本尊不知道你故意說此話。”
雪青寧挪開目光,她在仰涇面前就是這般無所遁形,心思和想法都沒辦法隱藏,可真沒意思。
“日後不能再這般衝動,你現在還不是君徽的對手,明白?”
仰涇有些後悔讓雪青寧出來了。
她天資聰穎,再在銷魂孤修煉幾年絕對能超越君徽那種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可……
時機不等人,若不是那個試煉之地開啓,他沒辦法將人送出來。
“知道了。”雪青寧低頭,有錯就改。
她其實知道自己太過莽撞,但那些仇恨的種子在心裏生根發芽多年,她更不想看着自己的水靈根被水玲瓏所用!
見仰涇還不搭理自己,雪青寧只好放軟聲音哄了哄。
“無敵帥氣多金的美男魔尊,可以消消氣了嗎?我真知道錯啦!”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不高興那她就哄哄,畢竟他教她修煉,給她無敵卷軸,救她小命以及她空間戒指裏都快放不下了的靈石和仙器。
思及此,雪青寧聲音更軟了。
這樣的大腿可不能得罪。
“你就理理我嘛,這次是個意外,我保證沒有下次,再說我搶到了兩個仙獸蛋,你誇誇我……”
聞言,仰涇這纔想起還有個仙獸雪紓。
他大袖一揮,雪紓從他袖子裏滾了下來,由小變大。
“孃親。”
雪紓雙手一伸就要雪青寧抱抱,他滿臉愧疚,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
“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仰涇提溜起雪紓的小龍角,冷冷地道:“日後在她身邊再惹出這亂子,本尊親手了結你。”
鋪天蓋地的威壓瞬間襲來。
雪紓小龍角一閃一閃,可憐兮兮地道:“我知道了,阿爹對不起,我以後肯定會好好保護孃親,不讓她受半點傷害。”
仰涇眉眼挑了挑。
他與雪紓對視,淡笑着問道:“你方纔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