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小寶雜七雜八吃了個半飽,纔跟劉歡聊了起來。
“今天中午跟文姐去原石一條街進貨,聽說開了一塊冰種的料子,我就過去拍下來了。”
“這有什麼稀奇的?不就是一塊料子嗎?”
“主要是這個事不是這個事。”
“到底怎麼回事?”竇小寶被劉歡這句話引起了興趣。
“那塊料子本來是一箇中年男子看好的,結果他沒錢,被一個女人半路截胡買了下來。”
“沒錢玩什麼石頭啊?”
“主要是這個男的以前經常來玩,聽說賠了不少。這次本來可以憑藉這塊石頭翻身的,結果因爲沒錢錯過了這個機會。”
“那這個男的夠衰的。”竇小寶又灌了一口啤酒。
“誰說不是呢?我上來還以爲是神經病呢。他看我抱着料子要走,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把我嚇了一跳。”
“玩賭石傾家蕩產的還少嗎?遠的不說,就說菲菲他爸,當初還不是因爲賭石才欠了英哥高利貸。要不然她會到你店裏打工?”
“兄弟,話不能這麼說。如果菲菲不是去我店裏打工,你能認識她?”
“你說這話我不跟你擡槓。”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要不是菲菲,你能開出來那塊極品料子?要不是那塊極品料子,你能幫她把賬還上?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歡少,沒想到你還是幻學大師?”竇小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發現你們在一起就是天註定的。”
劉歡根本不理會他的調侃。
“菲菲,我說的沒錯吧?”
“謝謝歡少成全。”王藝菲趕忙說道。
“這個是你們的緣分,跟我沒關係。你要是這麼說,我兄弟會喫醋的。”
“歡少,你剛纔說那個人長什麼樣子?”王藝菲盯着他問道。
“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花白的頭髮有點偏分,戴着一副近視眼鏡。怎麼?你認識?”
“你是說在原石一條街見到的?”
“對啊。怎麼了?”
“沒什麼。”王藝菲慌忙說道。
可竇小寶偏偏聽見了她心裏的想法:“不會是我爸吧?怎麼會那麼巧?”
竇小寶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難不成她老爸又偷偷摸摸地去賭石了?
那這個人真是賭性不小。
不過也可以理解,賭石這個行業,少不了一些癮君子的。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一入賭博深似海,千金輸盡難自拔。
一旦沾上賭,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就在這時,王藝菲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爸,什麼?我媽摔倒了?那好吧,我馬上回去。”
“怎麼了?”竇小寶看着她問道。
“我爸打電話說我媽摔倒了,我得回去看看。”
“那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你們都喝酒了,我還是打車回去吧。”
王藝菲說着站了起來。
“有什麼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小寶哥。那我先回去了。”
王藝菲跟劉歡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了。
“人都走遠了,別看了,快點坐下吧。不會真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地步了吧?”
劉歡笑着說道。
“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
“這有什麼不對勁的?老人年齡大了,不小心摔一跤是很正常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送你過去看看?”
“還是算了吧,我現在跟着過去只會添亂。”
劉歡說着將一個盤子大的螃蟹放到他的面前。
“又鮮又香。”
“這螃蟹也太大了吧?”
竇小寶揭開肚蓋吸了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
兩個人後來又要了四聽啤酒,喫完都快十一點了。
“小寶哥,救我。”
竇小寶還沒走出海鮮館,就接到了王藝菲的電話。
可惜沒等他說話,對方電話就掛斷了。
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怎麼了?”劉歡看他神色慌張,不由問道。
“菲菲的電話,手機關機了。”
“怎麼回事?”
“不知道。你知道她家住哪兒嗎?”
“我送她回去過,具體住幾樓我不清楚。”
“你帶我過去。”竇小寶說着攔下一輛出租車。
兩個人都喝酒了,他可不敢讓劉歡開車。
“師父,芙蓉街社區六號樓。麻煩你快點。”
劉歡上車直接報出地址。
“這個地方不近啊,得半個多小時才能到。”司機說了一句。
“快點吧,師父,有急事。”
“好的,麻煩你們戴好保險帶。”
司機說着腳下使勁,一加油門直接躥了出去。
……
“王小姐,你最好老實點。”彪子看着王藝菲說道。
“那樣你少受點罪,我也省心。”
“是你?我見過你。”王藝菲盯着彪子。
“這次是你那便宜老爹把你送給我老大的,要怪只能怪你那老爹。”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你老爹在我老大那兒拿了三百萬,條件就是你陪英哥一個星期。”
“你胡說,我爸不會那麼做的。”
王藝菲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就不是你能說得算了。這白紙黑字做不得假吧?”
“不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
王藝菲說着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她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親爹會做出這種人畜不如的事情。
那個英哥什麼手段她知道,自己這次別想再逃跑了。
上次能遇到竇小寶,可是這次誰又能救得了她?
看着彪子手裏已經關機的手機,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
“你個畜生,你滾。”一箇中年婦女正在推搡王立志。
“你發什麼瘋?”王立志不耐煩地將她一把推開,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哪有你這樣當爹的,竟然把女兒往虎口裏推。”
“那個英哥有什麼不好,菲菲跟着她喫香的喝辣的,怎麼不好了?”
“他都多大年紀了?你不知道那個人是幹什麼的嗎?菲菲跟着他能得什麼好?”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哀嚎。
“你閨女也不是什麼好貨,這都幾天了,根本就不回家。”
王立志嘴裏不乾不淨的罵道。
“早點嫁出去早點心安,省得看見心煩。”
“你就是畜生,滾。這是我租的房子,不是你家。你給我滾。”
“臭表子,你以爲你是什麼好貨?菲菲是誰的種你心裏不清楚?”
王立志站起來直接給了女人一巴掌。
“我養她那麼大對的起你們娘倆了。現在我犯難了,幫我一把就不行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
“你看我像白癡嗎?臭三八。”王立志罵了一句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