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方孝一大早就坐上北上的火車。
也虧得兩江是經濟重鎮,與凌晨京城是通了鐵路的,不然的話光是兩江到京城兩千多裏地,就夠他走上好幾天的。
而方孝抵達京城之後,王盡忠就把他接進了皇城。
方孝見到趙緒,並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將沈蒼雲的口供還有證據,一併交給了趙緒。
當趙緒看完方孝帶來的證據之後,他就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被羅琛玩弄於股掌之中。
氣的趙緒在自己的書房裏面破口大罵。差一點就原地昇天。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趙緒,立馬下令孫涵前去抓捕羅琛。
孫涵也被怒火中的趙緒給嚇了一跳,他跟了趙緒這麼多年,還是一次看到趙緒氣成這樣。
於是孫涵也不敢耽誤,連忙調集了一個營的兵力,朝着羅琛的府邸趕去。
由於趙緒早就知道整件事是羅琛在背後搗鬼,之前只是沒有證據,所以沒有動他。
但是這不等於趙緒一點都沒有防着羅琛。在知道是羅琛在背後指導一切之後,他就派人盯着羅琛的府邸。
爲的就是防止他潛逃。
所以當孫涵來到羅琛的府邸時,羅琛的府邸已經正門大開,靜靜地等候着孫涵的到來。
而孫涵仗着自己人多,也不怕羅琛玩什麼花樣,就那麼帶着人直接衝進了羅琛的府邸。
“快,讓所有人都出來!任何敢反抗的,就地槍決!”孫涵走進宅院,直接對着自己身後的士兵命令道。
這些京營的士兵,也都是跟着林逸打過仗的,可以說,他們都是林逸的崇拜者。
他們今天來的任務,也都清楚了。所以他們動起手來,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
京營的士兵們,一個個如狼似虎的衝進了後院,前去找人。很快後院就響起了哭喊聲。
而孫涵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在看。
或許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羅琛自找的。
他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然後就朝着正堂走去。
當他走進緩和的正堂之後,他就發現羅琛正坐在正位上的太師椅上。
“孫指揮使,老夫等你許久了,你來的有一些晚了。”羅琛語氣平淡的說道。
“看來羅大人已經猜到我要來?”孫涵看着羅琛緩緩的說道。
羅琛沒有說話,只是淡定的點了點頭。
然後羅琛就站起身,看着孫涵說道:“從陛下讓我待在家中之時,我就已經猜到會有今日。”
“所以,孫指揮使能來,我是一點都不意外。”
“好了,閒話以後再說,想來陛下還在宮中等着的吧。我們還是快些進宮,別讓陛下久等。”
說着羅琛就朝着屋外走去。
孫涵一臉怪異的看着羅琛,他感覺羅琛這個人很奇怪。因爲他現在的表現,太冷靜了。
不過孫涵想了想,又覺得無所謂了,現在自己已經佔據優勢,即使羅琛再厲害,他還能逃得出自己的手心嗎?
於是,孫涵也小跑兩步,追了上去。
而此時後院那邊,依舊哭聲喊聲,混成一片。
孫涵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帶着羅琛朝着皇宮的方向走去。
當孫涵他們再一次回到皇宮的時候,趙緒依舊在書房等着羅琛。
羅琛如往常一樣,面色平靜的走進書房,對着趙緒施了一禮。
而這個時候,趙緒冰冷的聲音響起:“朕可當不起羅大人這一禮,羅大人不是經常把朕當傻子一樣愚弄嗎?”
“臣不敢。”羅琛聽到趙緒的話,立馬又是對着趙緒行了一禮。
“怎麼,還有羅大人不敢的事?”趙緒雙眼透露出兇光,語氣也是怒極反笑着說道。
“羅大人,還有你不敢的事?你不是叫帝國艦隊都敢下手的人,你還不敢欺騙朕?”
羅琛聽到這話,深深地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地說道:“陛下,臣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但是臣有一句話,還請陛下能夠看在臣多年侍奉的份上,讓臣把話說完,再殺微臣可否?”
“你還有話說?”趙緒聽到羅琛的話,又重新坐了回去,對着羅琛說道:“行啊,你說,朕倒是想要看看,羅大人的巧舌,能不能打動朕。”
“謝陛下。”
羅琛先是對着趙緒施了一禮,然後才繼續說道:“或許在陛下看來,臣所做的一切,早已是罪孽深重,但是臣還是想說,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陛下,爲了帝國的安全。”
“是嗎?爲了帝國的安全?所以羅大人就把帝國艦隊出賣了?讓帝國費盡心血才組建的艦隊,一戰皆毀?”
“讓帝國,幾代人的心血,就此白費,這就是羅大人所謂的爲朕好,爲帝國好?”趙緒聽到羅琛的話,直接破口大罵。
“陛下!外敵不過癬疥之疾,而武人掌權纔是帝國禍根!”羅琛這個時候也豁出去了,他一改往日的溫文爾雅,同樣的對着趙緒咆哮道。
似乎,他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必死,所以想要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喚醒趙緒。
“癬疥之疾?呵呵,好一個癬疥之疾,就這一個癬疥之疾,讓帝國丟掉了數萬將士,丟掉了夷州,還差點丟掉了關外!”
“這就是你所謂的癬疥之疾?如果這都是癬疥之疾,那麼羅大人,什麼纔是你口中的禍根?”
“陛下,恕臣直言,帝國幅員遼闊,人口衆多,遠不是一個小小的櫻花國能夠吞下的,他們對於帝國來說,就只是癬疥之疾。”
“帝國真正意義上,隱藏的禍根,就是武人!”
“如舊宋太祖,是以武人的身份,奪取天下大鼎,李唐亦是如此!”
“古往今來,多少王朝,最後就是毀在了武人之手?”
“現如今,我大夏亦有此禍。之前各地駐軍,爲什麼聽調不聽宣?不就是武人手中權利過甚,他們覺得自己能夠反抗陛下,所以纔會如此?”
“遠的不說,就說關外之戰時,陛下也曾下令各地集結大軍,可最後呢?又有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