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了？”洛慕生開着車從後視鏡看谷欣月。
谷欣月坐在副駕駛後面的位置。
“有點兒。”
“人倒是實誠。”洛慕生誇谷欣月。
“我們是同事，又是戰友，不應該有彎彎繞繞，有話可以直說。”谷欣月從後視鏡看洛慕生的眼睛。
“抱歉，你今天第一天來報到，我想着叫你輕鬆一些。是我考慮不周了，我向你道歉。”
“抱歉，是我小人之心了。”谷欣月聽洛慕生語氣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也選擇道歉。
一句話傳遞出的能量，是好還是壞，聽的人是可以感覺出來的。
‘抱歉’這兩個字，有的人說出來叫人感受到陰陽怪氣，有的人說出來叫人感受到真摯。
“好啦，咱們以後就是一個組的戰友了，別道歉來道歉去的了。”和谷欣月一起坐在後面的施罡說。
“小谷同志，組長這樣安排也是有道理的，有策略的。”武凱坐在副駕駛回頭跟谷欣月說話。
“策略？什麼策略？”
“公司新入職的員工，一般先不安排重的工作，先叫員工適應適應公司，與同事瞭解一下。”武凱解釋。
“對不起。”谷欣月再次道歉。“是我心急了。”
“不是，我...我...就是...就是。”武凱立馬回過頭，臉漲得通紅。
“哈哈，小谷同志，你別在意，這武凱啊，一着急就有些結巴。”施罡解釋。
“組裏好不容易來了女同志，破案思路能夠加以拓展這可是好事兒，俗話說的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還可能事半功倍。”施罡說話一套一套的。
“洛詩語，不是一組的成員嗎？”谷欣月疑惑，辦公室裏看到女同志了啊。
“洛詩語是特招的技術人員，屬於局裏，不屬於哪一的組。”洛慕生開口。
“這樣啊。”
武凱心裏想好說什麼之後，鼓起勇氣再次開口。“小谷同志，我是想說，慢慢適應，我們慢慢了解，不是叫你又道歉的意思。”
谷欣月看見武凱羞紅的臉。
這個話題，已經過去了啊。
“哈哈。”谷欣月捂着嘴笑。
“哈哈。”施罡直接笑。
“哈哈。”洛慕生也笑。
“哈哈。”武凱也跟着大家一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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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一處高檔小區——豪利江灣。
大門緊閉，沒有錄入人臉識別，不是住戶應該不能隨意進出。
“你好。”門口門衛攔住警車。
“你好。”洛慕生出示證件。
車裏的其他人，也出示證件。
“接到報警電話，B-66發生命案。”
“警官，不好意思，需要從後門進入，以免造成住戶恐慌。”門衛履行自己的職責。
“勞煩帶路。”洛慕生理解。
門衛帶路，洛慕生開着車慢慢跟在後面。
被帶到小區的後門，那裏已經停着兩輛警車。
“警官，需要先下車，步行進去。”門衛說。
“好。”洛慕生帶着組員下車。
門衛一路走在前面，“警官，這裏就是B-66。”
“多謝。”洛慕生。
大門半開着。
幾個人在門口，戴好手套，穿上鞋套。
“洛組長。”技術員拍了張照片後，擡眼見來人是洛慕生，打招呼。
“張哥。”洛慕生。
“這位是？”
“這位是新轉過來的同志——谷欣月。”洛慕生介紹。
“你好，谷欣月。”谷欣月。
“你好，張南山。”張南山。
“死者晨陽，男性，28歲，職業藝人。”張南山簡單介紹情況。“具體的我們需要進一步勘驗。”
“報警人在哪裏？”洛慕生問。
那婦人有些侷促，看着人來人往，又有些着急。
“我先去忙了。”張南山繼續進行勘驗。
“施罡，武凱你倆先在現場看看。”洛慕生分配任務。
“是。”施罡。
“是。”武凱。
“谷欣月你和我一起去詢問報警人，我記錄。”
“是。”谷欣月。
倆人走到婦人面前，出示證件。
“警官我...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啊，這裏我一秒鐘都不想多呆了，這裏...我覺得有些瘮得慌。”報警人情緒有些激動。
“女士，我們需要對你進行現場情況的核實，覈實情況之後就可以離開了。”谷欣月的語氣不卑不亢。“需要你配合。”又有點不容拒絕。
“我......我.......”那婦人，顯然未從驚嚇中緩過神來。
“女士，跟我麼倆移步到門口。”谷欣月拉着那婦人走到門口。
那婦人看見外面，神情稍稍放鬆。
“姓名。”谷欣月問。
“王霞。”
“性別？”
“女。”
“年齡？”
“44.”
“職業？”
“家政。”
“與死者的關係？”
“他是僱主。”
“你什麼時候發現屍體的？”
“我來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的。”
”你有挪動過屍體嗎？”
“我都要要死了，手現在還在抖呢？我探過鼻息後嚇了一大跳啊，哪見過這啊。”
谷欣月從剛進門就注意到王霞，手確實有些抖。
“你平時打掃衛生的時間固定嗎？”
“時間差不多是固定的，上午一家，下午一家。”
“有時間表嗎？”
“有的。”王霞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紙，“有的時候，僱主會有別的安排，我都記在上面。”
“我拍下照。”洛慕生拿出手機。
“可以。”
洛慕生拍完照還給王霞。
“今天你是按照正常工作時間過來的嗎？”谷欣月接着問。
“是的。”
“你之前工作的時候，能經常見到你的僱主嗎？”
“不經常偶爾打掃的時候他在家，那小夥子工作很忙的，還是大明星。有的時候還能看見那個小夥子的，經紀人。對那人就是這麼介紹的。”
“你覺得這個大明星，好相處嗎？”
“那小夥子，人可好了。說話語氣謙和，一點都不盛氣凌人。”
“好，今天就這樣。留一下你的聯繫方式，如有需要我們會再聯繫你的。”
洛慕生合上筆記本。
等王霞走後。
“怎麼樣？合格了嗎？”谷欣月知道洛慕生的用意。
“很優秀。”洛慕生說實話。“你很細心，能察覺到報案人的情緒變化。我承認，這是我所欠缺的。”
谷欣月聽見洛慕生這樣說，笑了笑。
“你笑什麼。”
“有人誇我，我有點開心。”
假想敵，是很內耗的東西。
平白無故，給自己想一個敵人，會讓人很焦慮。那個人可能沒有做什麼過激的行爲，可是自己就是過不去那道坎，感覺就是無形中被挑釁，一心就想越過這個人。
被想成假想敵的人，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雙方沒有及時進行溝通，造成誤會，甚至導致嚴重的後果。
試探，測試，猜想，這些東西還是放在臺面上吧。
坦然一點，嘴巴是用來溝通的，
不是用來傷害，詆譭，造謠的。
“屍體，在哪裏。”洛慕生問現場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