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茶秒懂:“這是玩文字技巧?”
皇后只說讓狗男人去國子監,卻沒說去國子監做什麼,也沒說待多久。
這是個漏洞,也是她的生機。
趙懲見她一點就通,點頭笑誇:“寧姑娘很聰明。這場辯論會,爲期三天,太子殿下一心修佛,你告訴他,他沒理由不去。只要他去,遠離皇宮,沒了宮規的束縛,你的機會便來了。”
寧小茶也覺得是個機會,起碼能見狗男人了,而不至這麼僵持着,遲遲推進不了關係。
“謝敬王殿下。我這就去跟太子殿下說。”
她歡歡喜喜離開了御醫院。
在她離開後,段玉卿從藥房走出來,目送她遠去的倩影,低聲問:“太子殿下會中計嗎?”
趙懲笑說:“爲什麼不中計?他一心修佛,沒理由錯過這場盛會。尤其明空寺還參與其中。那是他從小待的地方,總該有些感情的。”
段玉卿覺得有道理,點着頭,又問:“如果太子殿下是扮豬喫老虎,也在謀求帝位,王爺當如何?”
趙懲還是笑,不過,一改之前的親和,笑得陰冷嗜血:“寧小茶是一顆好棋子。自古以來,美人鄉都是英雄冢。”
段玉卿想到了那瓶春日歡,原來,敬王早做了打算——太子殿下不是敬王的對手,是死局之人。
他這麼一想,便忍不住說了:“待王爺心想事成,可否饒她一命?”
這個“她”就是寧小茶了。
趙懲很意外:“你看上她了?”
段玉卿搖頭:“她是無辜的。”
他承認寧小茶是個絕色尤物,但跟天下相比,絕色尤物也變得廉價。
段玉卿沒想這麼多,只道:“她一介女流,罪不至死。”
“你心軟了。”
趙懲一針見血,盯着他的眼睛,語帶警告:“玉卿,心軟之人是無福之人。”
段玉卿一時不知如何反駁,只沉沉嘆口氣,沒再說話了。
*
寧小茶跑去了澤恩殿。
沈卓還在殿門口充當門神,見到她,便張口重複:“寧姑娘,太子殿下——”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說了!”
寧小茶伸手打斷他的話,然後對着殿門大喊:“殿下,奴婢有事相告。殿下,奴婢有很重要的事相告。還望殿下一見。”
久久沒有迴應。
沈卓便出聲勸了:“寧姑娘,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可以代爲相告。”
寧小茶沒說,還是衝着門口喊:“殿下,您就這般厭惡奴婢嗎?可殿下,奴婢今天必須見到您。奴婢不知哪裏做錯了,還望您多多包容,奴婢跪求您的原諒。殿下,奴婢會一直跪到您肯見奴婢爲止的。”
語落,就跪了下來。
“寧、寧姑娘!”
沈卓看她下跪,被她的行爲驚到了——她這是受什麼刺激了嗎?前幾天聽了殿下不見,她不是爽快走人的麼?
寧小茶跪對着殿門,繼續喊:“請殿下一見。請殿下一見。奴婢寧小茶,跪、請、太、子、殿、下、一、見……”